他本來就是詐一詐朱祁鎮,結果真的詐出來了。
沈瑄只知道江左盟內的事情,對宣宗皇帝埋了多少釘子,知道的不多。
倒是能查出來,但需要大量的時間。
真正名單,卻在朱祁鎮手上。
聰慧的朱祁鎮立刻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是,有名單,但本王受了刺激,記不住了。”
許感眼睛往殿裡看。
“你隨便搜,伱什麼都找不到!”
朱祁鎮指了指腦袋:“在這裡!”
許感只能跪在地上:“請漠北王準備好,奴婢這就入宮稟報,陛下定宣漠北王入宮覲見。”
“這等大事,奴婢可做不了主。”
“您還是親自和皇爺談吧,畢竟您們才是親兄弟!”
他咬死了親兄弟三個字。
這才是殺招。
朱祁鎮臉色一白。
想說什麼,但許感不聽,他一個做奴婢的,敢把漠北王怎麼樣呢?
宮中。
養心殿門口,跪著宗室諸王。
鄭王供出來的,全都在殿外跪著。
臨近臘月,天變短了,此刻已經太陽西垂。
許感入殿稟報,他已經做好了承受雷霆暴怒的準備,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著實該罵。
出奇的,皇帝並沒有發怒:“起來吧,把他宣來,你親自護送,不能出任何差錯。”
“皇爺?”許感訝異。
“納悶朕為何沒罵你?”
朱祁鈺放下奏章,抻個懶腰,轉過頭跟馮孝說:“朕餓了,宣尚食局傳膳。”
“他畢竟曾經做過皇帝。”
“朕不許你動刑、不許動粗,你能詐出來,已經做得不錯了。”
“接下來的事交給朕。”
“去吧。”
許感磕頭謝恩。
而朱祁鈺透過灰濛濛的窗戶紙,看外面跪伏的諸王:“等漠北王到了,一起宣進來吧。”
吃飯的時候,有廣西急報送入京。
“安南國派使者來了?還派了位王子來?”
“看來被方瑛搞怕了。”
朱祁鈺看完後:“先送去內閣,然後告訴鴻臚寺,按照侯爵的禮節接待!”
馮孝一愣:“皇爺,沒有侯爵的禮節呀?”
最差的也是王爵禮節。
“王爵的禮節削半,就是侯爵禮節,以後成為定製。”
“這等小國使者,不予以王爵禮節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