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所說,你也身在魔法之中,為什麼你的記憶沒有改變,你怎麼什麼都記得。”佳月提出第一個疑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確確實實經歷過這件事,甚至是好幾次,我…”
“你說召開全族會議,你們部落三萬餘人,他僅憑一個魔法就改變了所有人的記憶,這種規模的魔法…”
純月就是不想被最親近的人質疑,才一直沒提此事。她在部落時向同族和氏族長都說明過,當時他們也是這種懷疑的態度,沒人當回事,也沒人相信她。
低頭思索的慕晨並沒有繼續追問,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可以解答心中疑慮的說法,所以儘管許多地方都存疑,他還是選擇相信純月。
佳月的態度就不一樣了,雖然是親妹妹的說法,但首領在她心中地位遵從,絕不允許任何人質疑。
“我突然想起件事,除了界圖部的老首領,另外兩位首領我都沒見過,尤其是你們部落,我去了那麼多次,他好像每次都不在,按道理他應該知道我的存在,那他為什麼不提醒你們,讓你們提前做好防範。如果純月說的是真的,那他選擇隱瞞就合理了。”
見慕晨的說法可以間接證明自己的經歷,純月便接過話:“首領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你的存在,才用魔法改變了所有人的記憶,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不過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如果他能用魔法篡改記憶,那另外兩個部落是不是也這樣,我怎麼越來越糊塗了。”
“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按你的行事作風,在另外兩個部落肯定也鬧出過不小的動靜,他們對你是沒有記憶,但正如我之前說的,面對那麼多疑點,我不相信所有人都不深究,所以只能說明他們的記憶也都被篡改了,三位首領是有意隱瞞你的存在。”
說到這裡,純月終於將埋藏已久的想法和盤托出,慕晨的表情也從半信半疑,逐漸變成靜思默想。只有佳月還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想反駁又覺得他們說的有些道理。
“姐姐,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我真的見過那個魔法,也見過前一秒還和我談論事有蹊蹺,後一秒就風平浪靜的同胞,他們真的被首領改變了記憶。”面對佳月仍然質疑的神情,純月極力勸說,她一定要說服姐姐,不能像在部落時一樣,不了了之。
“可…首領會不會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才選擇隱瞞的?”
“佳月,首領們不光隱瞞了我的存在,甚至還隱瞞了你們可以復活的事實,他們…”慕晨說到這突然停下,陷入沉思。
“他們怎麼,你怎麼不說了?”
“首領可能不是荒原人。”
此話一出,姐妹倆頓時目瞪口呆,本來現在的談話就已經雲裡霧裡,沒人能說清真相,現在又多了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結論,於是三人都安靜了,不知該如何繼續。
過了十幾分鍾,慕晨抬頭看向她倆,開口解釋:“我與界圖部老首領第二次交談的時候,他說了一些雲山霧罩的話,我當時只把注意力放在他的那些猜測上,竟忘了是他下手殺的四個近衛十二人,如果這四個人復活了,那麼老首領肯定不是荒原人。”
隨著談話的繼續,三人的表情越來越深沉,荒原的秘密一下都集中在三位首領身上,純月作為開端,本想用親身經歷證明自己的猜測,可新的證據卻出乎了她的預料,這讓她更加混亂,不知該怎麼將兩件事聯絡到一起。佳月則從質疑變成了恐慌,她一直尊敬的首領原來隱藏了這麼多秘密,光輝偉岸的形象立刻蒙上了一層黑沙,讓人看不透,也讓人不寒而慄。
只有慕晨的表情逐漸明朗,他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原來首領們才是關鍵,但他同時也意識到,再繼續談論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只會徒增兩姐妹的煩惱,甚至讓她們懷疑自己的首領有所圖謀,這樣的打擊太過殘忍,所以他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也可能他們會復活魔法,既然能改變記憶,那麼讓人重生也不是沒有可能。總之我們兩個種族的秘密太多,不是一時半刻透過你我的猜測就能弄清楚的,以後有的是時間談論,我們還是關注眼前的事吧,人類的偏見才是目前最大的困難。”
“目前最大的困難是什麼時候墨橙才會醒來,我看她蜷縮在果實裡,心裡特別不是滋味。”純月見姐姐臉色陰沉,也將話題拉向別處。
正當兩人想辦法讓佳月不再沉思的時候,“譁”的一聲,果實裂開了,裡面的液體帶著墨橙傾瀉而下,奇露娜立刻用衣服將她裹起,抱在懷中。
“咳咳…咳…咳…嘔…嘔…”墨橙先是一陣乾咳,隨後嘔出了嗆在氣管中的液體,接著又是一通咳嗽,鼻涕眼淚流的滿臉都是。
衛柔拿著絲巾在一旁幫她擦拭,同時解下自己的披風蓋在她身上,將裸露的身體遮的嚴嚴實實。
一陣咳嗽過後,墨橙終於喘勻了氣,但她身體不停地發抖,眼睛只盯著奇露娜,不在意周邊任何人。
“大牧首…我…我…”只說出了幾個字,她就哭了,不像是因為重逢,也不像是因為委屈,看著她不能自已的哆嗦,更像是恐懼,是嚇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