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豺呼喊的聲音,在場的荒原人紛紛低頭,他們一不想參與其中,二不想由人類擺佈,留在原地也只是想看看純月怎麼教訓人類,以解常年在黑市被壓迫的怨氣,所以沒人回應,鴉雀無聲。
“荒原人,荒原人呢?你們不說話是吧,這事兒鬧大了我就閉市,還要報給少城主抵制你們,你們在場的好多人都常年混跡於此,等商團來的時候,我一一檢舉你們。”李豺見沒人應答當即翻臉威脅。
話音剛落,奔跑中的獨眼巨人帶起的煙塵逐漸逼近,“咚咚”的腳步聲也越發清晰,人群立刻後退,蜷縮在一起,驚恐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快,荒原人,快阻止她,阻止她。”羅鱷匆忙轉身,躲進屋裡。
“你們真想看著她這麼鬧下去,後果怎樣你們也清楚,到時候魚死網破,兩敗俱傷。”李豺還站在曬臺上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人群開始退卻,不再圍著土樓,對監市能保護自己的信心也隨著逐漸逼近的巨大魔獸消失殆盡,除了十幾個荒原人還站在原地,剩下的基本都向著反方向逃竄。
“你們擋住她,我保證不追究你們幾個的責任。”
“李監市,你保證此事不牽連任何荒原人,我們就擋住她。”站在最前面的荒原人討價還價。
“好,你們擋住她,只要制伏她,不牽連任何人。”
聽到這,這十幾個荒原人拿出武器,準備戰鬥。
純月看到前面有人阻攔便放慢速度,在離對方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下,喊道:“你們讓開,我找那個騙子攤主。”
“小姑娘,你是哪個部落的?黑市有黑市的規矩,不能由著你的性子瞎鬧。”
“察可部的,他們欺人太甚。”
“察可部?察可部的怎麼可能在這,你們離的那麼遠,你是怎麼來的?”
“不用你管,你讓開。”
“你們察可部可能不清楚,這裡...”
“畫像、驅逐、罷 市、抵制商團是嗎?我不在乎。”純月搶過話,打斷了他。
“你要知道,這事要是經過貝金部商團解決就麻煩了,到時候你命都保不住。”
“他們合夥騙人誣陷我,一群人對我指指點點,趁我不備偷我東西,現在裝弱勢讓你們出頭,簡直恬不知恥。”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他們要真的驚動商團,我們都要受牽連,你還是趁現在趕緊收手,最多也就是被驅逐出市。”
“憑什麼做壞事的人不受懲罰,你們常年受盡欺辱能忍耐,我不行,荒原沒這規矩。”說完,純月便衝了上去,與一直和她理論的荒原人纏鬥在一起。
獨眼巨人揮舞著鐵棒也跟著衝了上去,強行將兩人分開,一把將純月攬到身後,其餘的荒原人見狀圍了上來,局面一下變成二對十幾。
“你沒勝算的,咱們都是荒原人,在這裡自相殘殺讓人類看笑話,你還是罷手吧。”為首的荒原人還在不遺餘力的勸說。
“你也知道自己是荒原人,你不是那兩個監市的走狗嗎?連基本的尊嚴都不要了,還怕人看笑話。”純月一反常態,她平時不是爭勇好鬥的性格,也很少說尖酸刻薄的話,可經歷了種種冤屈,有些失去理智。
“我再警告你最後一遍,你現在轉身離開,保證以後不再出現在黑市,我們絕對不難為你。”看的出他極力避免和純月發生衝突,一直以勸說為主,他既不想因為純月一人而牽連所有荒原人,也不想任由人類擺佈,同族相殘。
“不能放過她,她要是跑了你們就頂罪,這是黑市,我說了算。”李豺還站在曬臺上觀望,做了兩年多的監市,在黑市習慣了頤指氣使的態度,儘管現在局面對他不利,也沒有改變他說話的方式。
純月根本不理會他的好意,和獨眼巨人直接攻擊。十幾個荒原人也迎了上來,三個對付純月,剩下的對付巨人。
純月是召喚師,沒有戰鬥技能也不會魔法,僅憑體術與對方糾纏。她面對的全是近戰天賦,根本就沒有勝算,不過他們並沒有全力以赴,以牽制為主,出招也是點到即止。但終歸以少敵多,不一會兒的工夫她便無力招架,被反制在地,身上受了十幾處傷,只傷及皮肉,並無大礙。
另外一邊對付獨眼巨人的就沒那麼輕鬆了,面對中級荒蕪層的召喚獸,他們雖然人多,可也沒佔到什麼便宜,巨人除了沒辦法脫身去保護純月,應對還是沒問題的。
帶頭的荒原人讓其他兩人看住純月,他則加入到對付獨眼巨人的戰鬥中,隨著他的加入,旗鼓相當的局勢立即轉變,巨人越來越吃力,節節敗退,身上受的傷也越來越嚴重,最後筋疲力盡、血流不止,一個踉蹌跪在地上,對方抓住機會,兩人一前一後將自己手中的武器插入它的胸膛和後腰,獨眼巨人轉頭看著被制伏的純月“嗚嗚”的喊叫,好像在做最後的道別,隨著兩人同時拔出武器,它正面倒地,死了。
純月瘋狂掙扎,右肩被硬生生扭斷,撕心裂肺的疼痛加上難以承受的悲傷,令她痛哭流涕,泣不成聲,嘴裡斷斷續續的重複著:“不要...不要啊...不要。”
“放開她,放開吧。”荒原人語氣中流露著同情。
“誰讓你們放開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