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豺哥,趁著這個機會正好把她放走。”羅鱷見有荒原人阻攔便出了門,一直躲在李豺身後。
“就這麼讓她走了,我們以後在黑市還怎麼立威?”
“放她走,現在殺她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既拿不到錢,還要收拾爛攤子。你看這些荒原人也沒有要殺她的意思,咱們過於強硬反而不利。”
“怎麼,他們還敢造反,還敢殺了你我不成?”
“豺哥,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讓你放人你就放。”羅鱷發怒,李豺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純月被鬆開後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盯著巨人的屍體沒有聲音的流著淚,眼中的不捨讓在場攻擊她們的荒原人都感到愧疚。
“你不要怪我們,我一直在勸你收手,可你還是選擇了這樣的結果。他們都是初級荒蕪層,不殺它會威脅到自己的性命,只能...”帶頭的俯下身,語氣平和的辯解。
其他人也收起武器,撣掉身上的土準備離開。雖然戰勝了層級高過自己的召喚獸,可臉上並沒有愉快輕鬆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
“李監市,她沒能力再滋事了,我就代你驅逐她了。”
李豺沒做聲,衝他擺擺手,示意他隨便。
“你趕緊走吧,那李豺小肚雞腸,出爾反爾,誰知道他一會兒會不會改變主意,你除了右肩膀斷裂,別的地方都是小傷,現在去界圖部找人治療,今天就能痊癒。”
純月用左手勉強支撐著自己起身,邊上的荒原人伸手相助被她甩開,咬著牙,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衝著巨人的屍體走去。
“對不起,沒能救你,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對不起。”她撫摸著巨人的臉龐,淚水不住的滴在它的胸前。
做完最後的道別,她將巨人的屍體召回,拖著受傷的右肩,有氣無力的向黑市外圍走去,背影淒涼。
這些攻擊她的荒原人也都駐足,同情的看著她,有的表情愧疚,有的無奈,有的如釋重負,沒有一人露出本應勝利的喜悅。
李豺根本不關心這些,他雖然也注視著純月,但關注的是他派去的獵人,在她走後不久,獵人便跟了上去,行動自然,沒引起任何人注意。他這才放心的攤坐在曬臺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羅鱷跟著坐下,輕聲說道:“累了豺哥,再撐一會兒,過會兒...”
“李監市,李大人。”
“李監市,羅監市。”
黑市裡的人類看到危機解除便都回來了,站在樓下叫著兩位監市。
“你看,我這還沒說完他們就回來了。豺哥,你還得給他們個說法,事兒雖然過去了,可人咱們給放了,這不合規矩。”
“你說吧,怎麼解釋。”李豺筋疲力盡,連眼皮都懶得抬。
“豺哥,告訴他們這人是慕晨帶來的,不能隨便殺,如果按黑市的規矩處置她,咱們都得倒黴。”
“什麼?你不是還要騙慕晨錢呢嗎?現在說了,那懸賞令還有什麼用?”李豺直起身,不明白羅鱷的意思。
“豺哥,我回頭再給你解釋,先把事圓過去。”
李豺沒有繼續追問,走到曬臺邊緣,對著樓下的人群喊到:“她已經被制服了,沒人再威脅黑市的安全了,你們散了吧。”
“李監市,就這麼放她走了?”
“對啊,這荒原人也太猖狂了,不殺她難以平民憤。”
“李大人,我的損失怎麼辦啊?”
“監市大人,你得給個說法,咱黑市可不是這規矩。”
“都他媽閉嘴,剛一個個跑的比誰都快,現在沒事了跑我這撒野來了是嗎?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她是開拓者慕晨的相好,你們惹的起嗎?”
這句話一出,人群瞬間炸開了鍋,沒人再小心謹慎的竊竊私語,直接高聲議論,慕晨的名號已經好久沒有出現在人類大陸了,沒想到卻是以這樣的方式被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