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醉漢一看錢掉在地上,急忙起身去撿,明明一人只拿一枚,可還是互相搶奪,扭打在一起。
“我說荒原妞,沒人告訴我們正午來,也沒人給我們錢,這你可別怪我們,回頭你找酒館老闆和李豺狼算賬去。”帶頭的拿著金幣,頭也不抬的在那解釋,這的人私底下都蔑稱李豺為李豺狼,這名字特別符合他平日裡的行事作風。
“聽好,你們去山裡找一個長相穿著和我相似的荒原女孩,找到後告訴她,她姐姐在山下等她。”
“去山裡,這裡的山路縱橫交叉、錯綜相連,我們進去準迷路,更甭提找人了,你有沒有別的地方需要找的人,我們給你找去。哈哈。”
“對啊,你都不進山,讓我們進去,是不是太沒人性了。”
“我說荒原財主,你進山找人怎麼會找我們來,應該找村裡的獵戶啊,他們熟悉山路,用不用我給你介紹幾個,費用好說。”
拿了錢之後,這幾個醉漢就開始耍無賴,你一句我一句的全都事不關己,推的一乾二淨,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
“骷髏兵。”佳月抽出魔杖召喚出近三十個骷髏兵。
醉漢們見到一具具骷髏骨架出現在眼前,趕緊聚到一起,蜷縮著身子問道:“你要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荒原人在這殺人可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我再說一次,找和我長相穿著相似的荒原女孩,現在就給我進山,我不管你們認不認識路,總之今天要是找不到,你們也不用從山裡出來了。”
“我告訴你,我和監市可是兄弟,你要敢動我,我讓他殺了你。”一個醉漢站起來膽怯的大聲喊道。
兩個骷髏兵直接上前把他抓出來,一刀砍掉他的雙腿,又把他抬到一顆大樹前,舉刀刺過他的胸膛插進樹幹,人就這樣被掛了起來。
整個過程慘叫聲不斷,直到獻血堵住喉嚨,咳出幾口後,他便沒了氣息。其餘的六人本來紅潤的臉瞬間被嚇的慘白,沒人敢看佳月,抱著頭瑟瑟發抖。
“進山,找不到人就讓你們給樹當裝飾。”佳月一發令,骷髏兵們拽起醉漢,推搡著往山裡走。
每個醉漢身後都跟著四五個骷髏兵,他們被嚇的魂不守舍,有的起身後連姿勢都沒敢變,雙手依舊抱著頭。有的走出兩步就腿軟摔倒在地,還得靠骷髏兵拉他起來。更有一個從起來就提著褲子,從背面看,襠部以下全溼了。
佳月不懂什麼黑市規矩,也不在意虐殺人類,多年的荒原經歷讓她早已適應弱肉強食的世界,要不是因為慕晨一直囑咐她不要輕舉妄動,她在給錢之前就動手了,做到這步在她意識裡已經算剋制的了。
慕晨和地獄犬一刻不停的尋找純月,可山路分支太多,地形又複雜多變,林間視野也不開闊,進度緩慢,對於這麼大的搜尋範圍,實在是杯水車薪。
進山的醉漢就更派不上用場了,本來就不熟悉地形,剛剛又經歷了那麼血腥的一幕,每個人都是心神恍惚的模樣,光想怎麼保命,哪有心思找人。
就這樣耗到天黑,佳月徹底放棄了,她知道慕晨只是不想坐以待斃,憑他自己找到純月的機率幾乎為零,要不他也不會去黑市找人幫助。至於那幾個醉漢,她壓根就沒想讓他們活著,讓他們進山只是圖一個眼前乾淨。
幾小時過後,慕晨和地獄犬會和,兩邊都沒有進展,一點線索也沒找到,只好無奈下山。在途中遇到一個被骷髏兵押著的醉漢,他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沒有停留,直接奔著山下而去。
“佳月,佳月。”快到山腳時天已經全黑了,慕晨叫她兩聲確定位置。
“這,這裡。”
“我看到你的骷髏兵了,這...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從地獄犬背上下來,正好看到樹幹上的屍體。
“他們根本就不是來找人的,他們...”佳月有氣無力的把發生的事和他複述了一遍。
“這裡不是荒原,他們不是魔獸,不能復活,你不可以這樣傷人性命。”慕晨語氣嚴厲,責怪她輕視人類。
“和是不是荒原根本就沒有關係,他們就該死,死有餘辜。”
“你,你別把純月的事情怪在這些人身上,這裡是人類大陸,你不能隨便殺人。”
“那怪誰,怪你嗎,他們明明戲耍我們,你還為他們開脫,不是你殺我們荒原人的時候了,能不能復活是殺人的前提還是理由,你說。”
“這不一樣,人類只有幾十年的生命,還要...”
“怎麼,活幾十年的人類是人,可以復活的荒原人就不是人了,你就不是人類,你就死不了,你比荒原人還不像人,不要在這裡找雙重標準,他們該死就得死,愛是什麼是什麼,愛活幾年活幾年。”佳月終於爆發了,她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提醒她,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可最後還是沒把持住。
可能是這些話太傷人,慕晨沒有回答,一個人去收拾屍體。佳月扭過頭背對著他,兩個人在對人命的看法上出現分歧,互不退讓,今夜註定不能寧靜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