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輕羽回到家裡,明天還要上班,她早早地洗澡上床。她的工作讓她養成了一個極好的生活習慣,那就是早睡早起。當然,週末除外。她對睡覺有著深深的迷戀,要是讓她睡不飽,那麼她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會好。
她恍恍惚惚地剛想入睡,就聽見大門一陣聲響。她被驚醒,仔細聽聽外面的動靜,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夢,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心裡的疑惑更重,怎麼都覺得外面有聲音。
剛剛她懷疑自己在做夢,現在又覺得耳朵出現了幻聽。她心裡越來越膈應,悄悄光著腳下床。她手裡握著手機,準備隨時撥電話。開門出去,客廳的燈竟然亮著。
她慢慢走過去,只見江修遠坐在沙發上,**叉蹬在茶几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司輕羽隱忍怒氣,努力保持著平靜問:“你以後出差回來跟我說一聲,能死是不是?裝神弄鬼的,我每次都被你嚇到。”
江修遠扭頭看著她,他摘了眼鏡,應該是看不清楚,半眯著眼睛。他又喝了酒,滿身的酒味,不過說話的語氣有些柔軟:“咦?原來你在家呀。你已經睡了嗎?才九點,你竟然睡這麼早。吵醒你了,真是抱歉。”
“不是吵不吵醒的問題,是你每次回來都一聲不吭的,這麼大的房間我很害怕,你知不知道?”司輕羽黑著臉說道。
說完她又覺得不對,她是知道他出差回來的,畢竟他的車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家而已。所以她的火氣不知道是他回來沒有說一聲,還是他確實吵到她睡覺了。
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今天看到他的新聞,她心裡是有點不大舒坦。林雨霏問她是不是喜歡他了,她承認自己有那麼一些心慌。
她可以喜歡任何人,但唯獨不能是他,她沒有信心將他掰直了。
“哦,我下次會注意。”江修遠軟軟地癱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毫無脾氣地說。
司輕羽見他這樣,應該也是不清醒的,便不想再與他爭辯。她轉身準備房間,走到一半,又折回來。
“你要不要喝水啊?”司輕羽半蹲在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臉頰問。
他好一會兒也沒有反應,司輕羽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他忽然低低嗯了一聲,說:“要,要喝水。”
司輕羽幾乎要苦笑不得了,這反應是不是也太遲鈍了,完全不像他以前沉著精明的樣子。她起身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等再過來時,他已經從沙發上坐起來。
司輕羽坐在他身邊,將水遞給他,他端著慢慢喝了半杯。喝完以後,他忽然抬起頭看著她,眼神有些奇怪,像是不認識她似的。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司輕羽疑惑地問。
他只是眯著眼睛看她,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指摸上她的臉頰,輕輕柔柔的,像是羽毛一樣。他的手有點涼涼的,天氣已經有些微熱,她竟然覺得很舒服。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裡有幾分迷茫。他忽然放了手,慢慢靠近她。司輕羽呼吸一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眼看著他們越來越近,她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可以聽到他沉沉的呼吸。她隱隱約約有些期待,如果他要吻她,她該怎麼辦?
正當她要閉上眼睛的時候,江修遠卻忽然停下來,輕聲開口:“原來是你啊?”
司輕羽心裡一涼,不悅地問:“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江修遠搖搖頭,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又躺倒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隨意地揮揮手,“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語氣裡似乎有些遺憾,司輕羽懊惱地起身,將沙發上的抱枕扔在他身上,恨恨地說:“你以為我樂意管你。”
她回到臥室,給他拿來了被子,給他脫了外套,摘掉領帶,解開了兩顆襯衫釦子。將被子胡亂地蓋在他身上,臨走時又罵他:“我下次再管你,我就是有病。”
她折騰了半晚上,回到房間裡已經十點了,躺在床上竟然一夜無夢,難得好眠。
司輕羽早上起來,收拾好去廚房做早飯。路過客廳的時候,江修遠竟然還沒有醒。司輕羽走過去,他趴在沙發上,整張臉埋在抱枕裡。他個子高,小腿幾乎都在沙發外面。
司輕羽推了推他的頭,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將手伸到他的鼻子下面,啊,還有氣。嚇了她一跳,她以為他死了呢。
她放心地去廚房做飯,飯做好以後,江修遠已經醒來了。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遠處出神。
司輕羽走過去推了他一把,說:“去洗臉過來吃飯了。”
江修遠迷迷糊糊嗯了一聲,然後去他的房間裡洗漱。過了約莫二十分鐘,他換了一身藏藍色睡衣,光著腳。應該是洗了澡,頭上溼漉漉的滴著水,劉海貼在額頭上。他坐在餐廳的桌子上,端著面前的碗開始喝粥。
司輕羽皺了皺眉,說:“你怎麼也不把頭髮吹乾?小心感冒了。”
江修遠衝她笑笑,露出臉頰上的酒窩,帶著點少年氣。司輕羽愣了愣神,心想:真是討厭他這樣笑,沒有一點攻擊力,讓她想要發發昨天的邪火都有點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