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兒童節那天,司輕羽提前定好了鬧鐘,也不知道鬧鐘是沒電了,還是壞了,總之它一聲也沒響。她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竟然已經快七點了。
作為老師要提前到校,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場地的佈置,各種音樂的除錯,服裝的整理,都要她們自己來。園長讓她們比平時早到至少要半個小時,現在她已經是遲到的狀態了。
她匆匆忙忙跳下床,穿好衣服,拿著包就跑出了臥室。
江修遠竟然罕見地坐在餐廳吃早餐,司輕羽一邊在門口換鞋,一邊衝他喊:“你起這麼早為什麼不叫我?”
她房間裡一直安安靜靜的,江修遠還以為她早走了。她現在這麼衝他吼,彷彿都是他的錯。“你又沒有讓我叫你。”
“我昨天跟你說過,我今天有事需要要早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知道的,可是你沒有說過讓我叫你。你自己起晚了,跟我發什麼脾氣?”
司輕羽也沒有再說什麼,這事確實也不怪他。
她換好鞋,走到餐桌旁,看看他手裡的三明治,她舔了下嘴唇,問:“還有早餐沒?”
江修遠搖搖頭,他不知道她還在家,沒有做多餘的一份。
司輕羽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顧不上面子,伸手奪過他手裡的,在他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口齒不清地說:“做早餐你都想不起我,我平時哪次不幫你做啊?你真是自私,煩人。”
三下五除二咬了幾口,將只剩了小半的三明治塞回到他手裡,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一口氣喝了精光。然後放下杯子就往門口衝,江修遠十分無奈地說:“反正都已經遲到了,不要著急,路上車開慢點。”
“知道了。”話音剛落,人就已經不見了。
江修遠看著手裡所剩無幾的三明治,長嘆一口氣,還是給吃了下去。
晚會在晚上六點開始,司輕羽帶領的一幫神獸,算是有驚無險地完成了任務。過了沒多大一會兒,也終於輪到她上場唱歌,她以前在舉辦晚會的時候也有節目,所以也沒覺得緊張。
可當她唱到一半的時候,她眼神瞄到一個人,心裡莫名就慌了一下。他穿著潔白的襯衫,黑色的西裝褲,靜靜倚在牆角,有一束光微微照在他的臉上。
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難得的慵懶氣息。他的襯衫解開了一顆釦子,領帶鬆鬆地掛在脖頸上。她想,這要是在家裡,他早就將領帶拽了下來,然後順手丟在沙發上。
司輕羽心慌的那一剎那,歌唱得有些跑調。她覺得他真是個禍害,害她有點丟臉。
晚會結束,大家紛紛謝幕。家長找到自己的孩子,便陸陸續續帶回家。司輕羽送完了孩子,趁人不注意找到江修遠。他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手抄在褲袋裡,看著她微笑。
“你怎麼來了?來看黃錦瑜表演節目嗎?”
江修遠搖搖頭,似笑非笑地說:“不是,我是來看你表演節目的。”
“有毛病,我的節目有什麼好看的呀?”司輕羽有些不好意思,她可以當著許多家長和孩子的面表演,但卻不想被他看見。就像那天被他看見在客廳跳舞,她自己就羞澀了很久。
“你唱得還不錯,就是有點跑調。”
司輕羽心想,還不是都怪他,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地跑來,她又怎麼會跑調。她平常排練的時候,唱的可好了。
江修遠朝她走近了一點,忽然就握住了她的手。她吃驚:“你幹嘛?”一邊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你老實一點,我媽過來了。”江修遠在她耳邊輕聲說。
司輕羽回頭,果然看見梁雲秀牽著黃錦瑜,後面還跟著江漫漫。他們竟然還沒有走,司輕羽以為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
梁雲秀看著小兩口手牽著手,恩恩愛愛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
“修遠也來了?”梁雲秀笑著問。
江修遠嗯了一聲,說:“我來看看黃錦瑜的舞跳得怎麼樣,順便接輕羽回家。”
“媽,你看他說的那麼好聽。他分明是來秀恩愛的,順便來看看小魚兒的表演。”江漫漫笑著打趣。
司輕羽聽得面紅耳赤,低著頭不發一言。江修遠的操作她實在是看不懂,弄得他們現在好像真的是恩愛夫妻似的。
其實他根本不用來接她,她自己是開車來的。最後她不肯坐他的車回去,江修遠的臉還不大好看。司輕羽就當做看不見,也沒人讓他來接啊,誰讓他自己多此一舉的。好端端的,裝什麼紳士。
為此江修遠連續幾天都不怎麼待見她,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這幾天行事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惹到他。
隔了幾天,他忽然要出差。司輕羽高興地差點出門放幾掛鞭炮,好好慶賀一下。
正逢趕上週末,司輕羽和林雨霏約著逛街。逛累了,就找了一家像樣的餐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