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遠隨意扒拉了一下頭髮,說:“一忽兒就幹了,用不著吹,麻煩。”
他喝到一半,忽然質疑:“你平常早餐不都是熱牛奶,吃麵包片的嗎?今天怎麼想起來熬粥了,實在不像你的風格。”
司輕羽看都不看他,語氣不善地說:“我想熬就熬了,你要喝就趕緊喝,不喝就擱那兒,哪兒那麼多廢話。”
她心說她是為了誰啊?還不是他十天裡有五六天都要喝酒,再不熬點粥讓他養養,早晚把胃喝壞了。
梁雲秀還特地囑咐過她,讓她看著他點兒,要少喝酒,不要不吃早餐。他本來工作就忙,應酬有多,少不得身體以後要出問題。
江修遠不知道她大清早怎麼會這麼大火氣,也沒再說什麼,低著頭小口地喝著粥。要說她做飯的手藝還是可以的,基本每次都能讓他嚐到家的感覺。像是他小時候媽媽做的飯菜,雖然味道並不是多美味,但是吃了讓人心裡暖暖的。
司輕羽眼見著上班的時間就到了,她胡亂扒拉幾口粥,便起身去臥室拿包準備出門。
走到門口她回頭說:“你把碗筷收拾了。”
江修遠答應了一聲,司輕羽看著他一身的睡衣,又問:“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江修遠邊抽了紙巾擦嘴,邊說:“我出了一週的差,累死了,我要在家裡歇一天。晚上我可以幫你做飯,你今天有口福了。”
司輕羽暗自撇撇嘴,真是大牌哦,他做一頓飯,她就是有口福了。不過她確實沒有吃過他做的飯,他早餐基本不怎麼吃,就算吃也是提前購買好放進冰箱,買的最多的就是三明治。
司輕羽和他的喜好不同,她喜歡買麵包片自己做。她愛喝牛奶,他喜歡喝咖啡。他們上班時間不同,基本也撞不上。
中午他們都不回來,晚上司輕羽回來早,自己也是怎麼省事怎麼來。也只有週末倆人都在家的時候,司輕羽才會正式下廚。
而江修遠這位大爺,從來不下廚房,就算有時候心血來潮,想要幫忙,也是站得遠遠的,一點都不誠心地問一句:“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司輕羽偏偏是個喜歡自己幹活的主兒,她也見不得他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衣服過來幫忙,分明就是假惺惺的模樣。她總是相當客氣地說:“不需要。”
他也就不再問,很乾脆地就轉身離開。
司輕羽換好鞋,正要出門,江修遠忽然說:“要不要我送你去上班?”
“你是不是閒的?想一出是一出的,我需要你送我去上班嗎?莫名其妙地裝什麼好心?”
江修遠莫名就板了臉,“我好好跟你說話,你不願意就委婉拒絕好了,幹嘛夾槍帶棍的?”
“我不想委婉拒絕,我就想夾槍帶棍的拒絕,我高興,你管不著。”司輕羽哼了一聲,推門離開。
江修遠坐在那裡生了一會兒悶氣,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她。或許是他昨天喝醉酒,說了什麼,要不就是做了什麼。但是他沒有什麼印象,昨天確實喝得有點多了。要不是司輕羽的粥,他現在的胃裡還覺得難受,頭也疼的不行。
他以前的酒品其實挺好的,喝完酒基本也不怎麼鬧騰,回到家裡倒頭就睡。也不清楚是不是現在知道家裡有人,知道她無論怎樣都會照顧他,他才會故意整出點動靜來。畢竟他以前整出多大點動靜,家裡也沒有人搭理他。
江修遠正在廚房洗碗筷,他的電話忽然響了。是他媽媽打過來的,這就奇怪了,一大早打電話,這得是有什麼事了。
他剛接通,梁雲秀就小心翼翼地問:“兒子,你出差回來了嗎?”
“昨天回來了,您有什麼事嗎?”江修遠說。
“哦,昨天就回來了。你和小羽有沒有吵架啊?”
江修遠不由得皺眉,吵架?他們剛才算是吵架嗎?充其量只是拌嘴而已吧。他們常常這樣,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沒有吵架啊,您怎麼會這麼問?”江修遠奇怪地問道。
“你昨天的那個新聞我都看到了,你怎麼回事啊?胳膊肘挽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的,要是小羽看見了能不和你生氣?”
梁雲秀並不大愛看手機,昨天忽然有一條推送就進來了。她點進去一看,嚇了一跳。照片拍的曖昧,新聞標題取得也是讓人想入非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官宣結婚呢。
江修遠倒是不知道什麼新聞,不過他記得去參加剪綵活動,身邊確實有新聞媒體。這也是一種宣傳手段,一般有公司公關把關,他基本不怎麼幹涉。
江修遠胡亂解釋了一番,糊弄過了梁雲秀。掛了電話就在網上翻了一會兒,果然翻到那條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