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好像……好像……”小白的聲音猛然變的吞吞吐吐,一隻手捂著嘴巴,另一隻手更是伸的筆直,指尖直直的指著猿王那顆大腦袋後邊的孩子。
閻王自然也是看到了小白的變化,即便是再笨的人也知道自己的身後一定是正在發生著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後,猿王回頭。
然後,嘹亮的不似人聲的慘叫聲在茫茫林海之中陡然升起。
然後,一聲沉悶的炸響緊跟著響起。
小白和猿王的面前再次變成了漫天塵土飛揚的場面,只是這一次卻有些不同,在這漫天非常的塵土之中,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和漫天的塵土一起倒飛了出去。
“這……這……這玩意怎……怎麼……活……了?”猿王一臉驚恐的看著小白,本來紫黑色的大臉更是瞬間變的沒了半點人色,蒼白如紙。
“這個……你可以問問他。”小白微微的往後縮了一下身子,朝著猿王的身後看了一眼。
猿王轉頭,於是,猿王看見了絕對是他這一生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男孩站在他的身後,手裡抓著那根彎彎曲曲的木棍,正一臉憤怒的看著猿王。兩隻大眼睛之中雖然有些迷茫,但是卻是十分的清涼。
“你……你……”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甚至連死都不怕的猿王聲音之中開始出現顫抖。
“你為什麼打我?”男孩開口,聲音清脆悅耳,當然,如果沒有之前發生的那一切的話,現在起碼是這樣的。
別說猿王現在已經被嚇的根本無法組織語言了,即便是他能夠組織語言,在面對著這樣的情況的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再說什麼,因為這個時候就是所謂的特殊時期,所有的語言絕對都是蒼白的,甚至就連呼吸和心跳都是多餘的。(具體情況請參照女人生理期。)
男孩見到猿王不搭理他,只是呆愣愣的看著他,眼中滿滿的全是驚魂未定。不得已之下,男孩只能是身子微微轉了一下,換了一個方向。
“他為什麼打我?”男孩問著猿王身後的小白。
要不然說醫生這個職業不錯呢,現在就看出來了,在這個特殊時期,身為一個女人的小白,看起來比猿王淡定的多了。
微微的清了一下嗓子,借勢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小白再抬頭的時候,眼睛之中已經帶著笑。
“因為你嚇到他了。”小白指了指身邊的猿王道。
“我嚇著他了?我記得自己剛剛就是在院子裡,掏樹上的鳥窩,我是怎麼嚇著他的?”男孩看著小白,眉頭微皺的說著。
“你看看,這還是你家的院子嗎?”小白朝著周圍指了一下。
男孩這個時候好像才發現這裡的變化,然後……然後男孩便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嗷的一聲便哭了起來,清脆、嘹亮的聲音瞬間在林海之中響起,乍一聽去卻是分外的毛骨悚然。
男孩絕對不是普通的孩子,這一點,小白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為沒有一個孩子會出現在一個墳包裡。也沒有一個孩子能夠在捱了猿王那一記重拳之後,還如同一個沒事的人一樣。當然了,更沒有一個孩子會獨自出現在這片茫茫的林海之中。
猿王的神經終於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於是,兩人開始看著面前正在地上嚎啕大哭,加撒潑打滾的孩子。
兩人的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兩個人,但是對於這樣的一個孩子,兩人絕對沒有半點的辦法。於是,兩人再次做出了一致的選擇:哭吧,管夠。
孩子畢竟是孩子,哭鬧了半晌之後,自己也是覺得無聊,便無奈的止住了哭聲,然後翻身坐起,坐在那裡開始眨巴著大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小白和猿王,好像兩人的腦袋上下一刻就會長出來花一樣。
“這裡是哪裡?”孩子的思維非常的清晰,仔細的看了兩人片刻之後,出聲問出了一個大多數人都會問的問題。
“這裡是H省。”小白說,其實這也是無奈的辦法,一般的七八歲的還是,你和他說這裡是H省的話,他只能是一臉的茫然。小白如此說,其實也不過就是為了告訴眼前的男孩一個事實:這裡已經不是你家。
卻不料,男孩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小身體咕嚕一下爬起來,左右打量了一番,道:“這裡是大興安嶺?”
懵了,小白和猿王都懵了。他們倆根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孩子居然還知道大興安嶺的存在。
當然,這也有一個特殊的情況,那就是這孩子本來就是這附近的人,所以,他對著大興安嶺自然是非常的熟悉。
“你知道大興安嶺?”猿王瞪著眼前的孩子,眼神之中的恐懼已經消失,轉而換上的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大興安嶺是興安嶺的西部組成部分,位於黑龍江省、內蒙古自治區東北部,是內蒙古高原與松遼平原的分水嶺。北起黑龍江畔,南至西拉木倫河上游谷地,東北西南走向,全長1200多公里,寬200300公里,海拔11001400米,主峰索嶽爾濟山。大興安嶺原始森林茂密,主要樹木有興安落葉松、樟子松、紅皮雲杉、白樺、蒙古櫟、山楊等。大興安嶺地勢……”孩子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後回答。
“停!停停停停停!”猿王趕緊喊住了孩子,因為他突然發現,以自己的智商,已經無法繼續緊跟孩子的思路了。其實在孩子說到第二句的時候,猿王便已經開始頭疼了。當然,猿王喊住了孩子還有一個原因:這玩意都是百度查到的,有湊字數的嫌疑。
“那你家在哪?”猿王換了一個話題。
“我家……我家……”這一次,迷糊的人卻是換成了孩子。
男孩抓耳撓腮的吭哧了半天之後,終於兩隻手放了下來,一臉鬱悶的朝著兩人看了一眼,然後聳了聳肩膀道:“我忘了。”
尼瑪,兩人幾乎是整整齊齊的在心裡罵了一句。你丫的大興安嶺記得清清楚楚,到了你自己家的時候,你居然說忘了。
兩人自然不信,於是,兩人開始了下一輪的試探。
於是,從黃土高原,到珠江三角洲平原,從山東日照,到帕米爾高原,從黑龍江到曾母暗沙群島,兩個人將自己僅有的一點只是毫無保留的一股腦扔了出去。然後……然後兩人便接受了一次非常深刻的領土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