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指?你還好意思提斷指!”
常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捧著肚子幾乎要流出眼淚,他哼哼道:“你那算是什麼深仇大恨?我告訴你,你那純粹是活該!”
無念氣得眼皮亂跳,拳頭攥得咯咯亂響:“你說什麼!”
“我說你活該。”月色之下,常山笑得格外猖狂,這天底下除了琮王殿下的下屬,還從未有人敢在無念面前這麼放肆。
那人還不依不饒的嘲笑道:“砍了你兩根手指的可是你的親主子!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若不是太子非要護著你,你現在可就沒命站在這裡跳腳了,斷了兩根手指都已經算是便宜你了!”
“常山……!”
無念憋得面紅耳赤,脖頸上青筋暴起,硬是要將肺給硬生生的氣炸了似的。
“你爺爺在此。”那人渾不在意的抓耳撓腮,全然就是為了將眼前的禿驢惹毛。
面前之人,當真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面對身量龐大宛如巨人的無念,也能鎮定自若。
無念斷指處正在蔓延著疼痛,掌間的佛珠蠢蠢欲動,恨不能當場就將這個小螞蟻碾死在手下!
他眉心勃勃的跳動了許久,才緩慢的冷靜下來。
不能殺……
眼前這個人,是太子口口聲聲的“可塑之才”,若是能憑藉一些小手腕,將他招攬進入東宮,那麼就等於在顧琮遠身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一顆絕妙的棋子。
朝夕相處的手足兄弟,總是能在出其不意的關頭,給顧琮遠致命一擊。
太子這算盤打得噼啪亂響,卻是讓身為他左膀右臂的無念心中有些吃味了。
他狠狠的哼了一聲。
“喲,母豬喘氣啊?”常山認準了能和禿驢打成平手,便十分嘴欠的和人死磕到底,毫不退卻。
誰知無念沒有料想之中的暴跳如雷,而是忽然露出了一種很是微妙的神情來。
常山愣了一下,厭惡的皺眉斥道:“你這死禿驢,看著我笑什麼?難不成是看中了小爺的美貌,你被逐出師門,莫不是因為有斷袖之癖吧?”
無念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勾了起來,一側還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用那種略帶憐憫的眼神盯得人渾身發毛,無形之中就有一種嘲諷的感覺讓常山哪都不自在。
“看……”
他話音未落,無念便用那高深莫測的表情,冷冷打斷道:“貧僧是不是斷袖,我不知道,不過你常山身為琮王殿下的近身親衛,卻和一個被琮王下令殺掉的女人糾纏在一起,倒是有好幾個人都知道。”
常山聽到一半,便緩緩睜大了眼睛,眸中隱約有血絲攀了上去。
方才還伶牙俐齒、以一敵十的常山大人,立時成了一個三棍子打不出屁的啞巴,僵硬得好似一個木頭人。
這件事情果然是他的軟肋,無念暗暗的哼笑了一聲。
“簡直……”常山心跳如雷,很顯然慌張了起來,不過還在硬撐著琮王親衛的風度。
然而那踉蹌的腳步已經出賣了他。
他磕磕絆絆後退了幾步,語氣很輕很淡:“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若是貧僧沒有記錯的話,那蘇輕煙是位勾欄名將吧?我其實也是道聽途說,那位花魁是琮王殿下氣走王妃的棄子,你怎麼……”他言未盡而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