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頭腦轟然一聲,死死咬著牙關,臉頰緊繃。
那宛若實質的殺人目光,對無念來說簡直就是興奮劑,只見這道貌岸然的臭和尚眯起眼睛,嘖嘖回味道:“不過也難怪。”
禿驢色咪咪的眼神仿若一根根的針,常山沉聲怒道:“難怪什麼?”
“那前凸後翹,玲瓏有致……連我一個出家人都……”
“你放屁!”常山暴喝一聲,飛身過去便要與人廝殺在一起。
他現在氣息不穩,急火攻心,結連出了三四招都被無念輕而易舉的拆了開來。
“我曾在太子殿下那裡見到過幾次這女人,的確不是凡品,可是青樓出身,就算再怎麼自恃清高,可總歸就是個賣屁股的。”無念笑道,“想不到聲名赫赫的常山大人,喜歡這種貨色!”
常山面沉似水,方才眼紅脖子粗的還是那禿驢,轉眼火冒三丈的就成了他了。
他發了狠的道:“我看你今天是存心找死。”
無念堪堪被那人擦中了一掌,連忙後退五六步。
這一掌力道極大,他臉頰一側立時就感到發麻發疼,惱火的不行,可抬眼一看常山那急得上竄下跳的樣子,他就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剛才不是還說,我是胡說八道麼?這麼快就承認你有一個妓/女相好兒了?”
若是再和這人嗦下去,恐怕常山就要發瘋了,他眼神陰沉無比,整個人都散發著駭人的冰冷氣場。
顧琮遠的走狗,還真是和主人一樣兇猛……
“老子從沒喜歡過什麼妓/女,趕緊給我滾。”常山嘴上這麼說,率先轉身離去的倒成了他自己。
好像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他步履飛快,沒幾下便縱橫跳躍了幾座樓閣。
一旦被人戳中了最為隱秘的心事,就算是內心強大到如同銅牆鐵壁一樣的人,也會不由自主的為其所撼動。
哪怕只是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縫。
“難不成是蘇輕煙告訴的禿驢?不可能!”常山一面想著,一面煩躁的打翻了幾個瓦片,碎瓦翻飛。
然而他抬頭的時候,腳步忽然微微一頓。
“你怎麼又跟來了?”他目光警惕。
無念不知何時跑到了常山的前面,還大搖大擺的攔在這裡,他漫不經心的道:“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們以後還有可能成為同僚呢。”
常山掌間又在緩緩蓄力,冷笑道:“怎麼?武功比不得我,就用這種話來噁心我嗎?”
“當然不是了。”無念聳聳肩,把玩著佛珠,道,“其實是太子殿下找你有事,有一件事情,要吩咐你去做。”
蘇輕煙如今棲身太子東宮,估摸著和顧子宴已經熟稔得不行。
常山緩緩皺起了眉,站定道:“太子是你家主子,有什麼要緊事,憑什麼來找我?就不怕我告訴琮王殿下嗎!”
“就憑你不敢不從。”無念胸有成竹的歪嘴笑道。
常山心裡頓時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