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薛延走到陶蕭北對面坐下,翹起二郎腿。丫鬟端著一盞茶上來,放在他手邊。
他側過身端起茶盞,放在嘴邊吹了吹,喝了兩口,將目光落在對面的陶蕭北身上:“蕭北若是不急,那便等我用過午膳再談。”
“我找皇子妃。”陶蕭北微微鬆開蜷起來的手指,預設道。
薛延掀了掀眼皮看他,對外頭的小廝道:“去風笙院告訴皇子妃,陶公子要見她。來不來,隨她心情。”
小廝聞言去了。
陶蕭北看了眼薛延,不做聲。
薛延也不言語,翹著二郎腿,時不時抖抖腿,端著茶喝兩口,靠在椅子上,斜笑著望著陶蕭北。
陶蕭北被他看的有些不耐煩,冷聲道:“有話直說。”
“沒什麼話要說。”薛延聳了聳肩,“只想看看你最近的變化。”
“沒有變化。”陶蕭北道。
“冷漠高傲確實沒有什麼變化。”薛延倏地笑了起來,“但性子倒是變了一些,沒有以前沉得住氣了。”
陶蕭北渾身又添了幾分寒氣,凌厲的目光滑落在薛延身上:“你什麼意思?”
“隨口一說。”薛延笑了笑,望向走來的燕南晚,起身,迎了出去,站在大廳門口,對著走來的燕南晚伸出手。
燕南晚看了眼伸到面前的手,原本不想搭理,又掃了一眼大堂中坐著的陶蕭北,才不情不願的將手放在薛延手裡,走進大廳:“聽聞陶公子找我,不知所謂何事?”
“跟我走一趟。”
燕南晚覺得好笑:“陶公子這話說的倒是理所當然,不知是什麼給你瞭如此理所當然的語氣?”
陶蕭北被她將一軍,心中微有些不快。他自小便是走到哪裡都受人愛戴,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一句話的事兒,甚至比太子皇子們還要自由,也唯有在她面前屢屢碰壁。
他語氣放緩了一些:“皇子妃,勞煩隨我走一趟。”
燕南晚挑眉:“陶公子不說什麼事就讓我隨你去一趟,這樣怕是不妥吧?”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他是為了誰、為了何事而來,她不過就是受不了他冷著臉、高高在上的態度罷了!
陶蕭北耐著脾氣說道:“去看病。”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便跟著陶公子走一遭。”燕南晚微微笑著,她的笑裡帶著幾絲高深莫測。只不過此時的陶蕭北一心都撲在花晨身上,未察覺出來。
薛延握著她的手,瞧著她的笑:“我陪你一起去。”
燕南晚無異議,正好她還有點事問她。
薛延讓全管家備了馬車,陶蕭北有潔癖,又冷漠,渾身散發著寒氣,雖是六月的大熱天,可與這樣的人在坐在一個馬車裡,總覺得渾身不舒服,便又添了句:“備兩輛馬車。”
陶蕭北淡淡看了眼薛延,不說話,往大廳外走。
燕南晚瞧著陶蕭北一副冷漠、不理旁人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問著:“他一直如此難以相處嗎?你是如何與這種人成為好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