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蕭北腳下的步伐滯了半步:“七皇子多慮了。”
“如此最好不過。”薛延冷哼。
燕南晚聽著,看了一眼前頭的陶蕭北,聲音壓得低低的,與薛延道:“若是他能喜歡上別人倒也不錯,花晨不見得就是個好人。”
薛延嘴角一抽,小貓兒怕是還不知道他口中的喜歡上別人是誰吧!
跟著陶蕭北來了花晨住的院子,院子裡散發著濃郁的花香,隱隱能聞見淡淡的藥香。
燕南晚皺眉,如此濃郁的花香都未能將藥香隱藏住,這院子裡到底有多少藥材,或是到底有多少熬藥剩下的藥渣。即便如此,怕也要長年累月才能淤積出如此濃重的味道。
“花晨姑娘很喜歡花?”她問著。
陶蕭北冷冷道:“談不上喜歡,不過是祛院子裡的藥味。”
果真如此!
到了花晨閨房前,陶蕭北停下腳步,微轉身:“七皇子請在院子裡等候片刻。”
薛延不甚在意,走到院子裡的椅子上坐下,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燕南晚倒是未曾料到他如此知規守禮,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心中納悶,跟著陶蕭北進了花晨的閨房。
陶蕭北自然未曾錯過燕南晚臉上的納悶,不由得解釋了一句:“他自小便與花晨不對付。”
“他們自小便相識?”
陶蕭北點頭:“自小七皇子便與京中官家公子小姐都相識。”他微側過臉,眸間隱約帶了抹笑意,“似乎只有你們燕府的小姐公子不與京中官家子弟來往。”
燕南晚笑了笑:“幼時家父管得嚴,出來玩耍的時日自然是少。”
哪裡是爹爹管得嚴,實乃是自打她懂事起,爹孃便時刻告知她不許與京中官家女子深交。起先她是萬分不解,後來與哥哥整日在一起,聽著哥哥說的那些話,稍長大一些後,便也明白了是何意思。
又往屋裡走了幾步,只瞧見床上躺著一個人,燕南晚想著該是花晨了,只是如此一看,倒是憔悴虛弱得很。
“她自前日起身子便道五臟六腑都疼的很,身子也虛弱了起來,我找了城中的大夫來給她看,大夫們皆是束手無策,甚至連她中了什麼毒都不知。”
燕南晚走到床邊,掀開淺色的紗帳:“她中的毒天下罕見,如今怕是沒有了,普通的大夫自然看不出。”
她摸上花晨的脈搏,脈象虛弱,若是不及時救治,下一刻怕就要魂歸西天了。
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玉瓶,拔開木塞,倒出一顆藥丸塞進花晨嘴裡:“一日一粒,五日後你來皇子府找我。”
陶蕭北接過玉瓶:“你有徹底解毒的法子?”
燕南晚笑了起來:“陶公子,我早便說過,我只是認得毒,不是大夫,自然也不會解毒。”
“那你給我的藥丸,還有讓我五日後去皇子府找你是何意思?”
“天下萬物相生相剋,是毒便不會無解。”她頓了頓,“我雖不會解毒,但找些毒來壓制她體內的毒的本事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