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增林一臉無奈:“七皇兄你這性子也該收一收了。知道你還鍾情於燕大人,可燕大人與皇祖母誰重要,你心裡也該有個衡量。”
薛延輕笑,望著他:“不知何時十三皇弟也喜歡權衡之術了?”
權衡之術,帝王最該具有的品行。
聽聽他這個平日裡清心寡慾的十三皇弟方才說的那些話,怕是連太子都沒他看得清,拎的明白。
薛增林眸光一黯,眼神又些許閃躲:“小時候,父皇不是常教我們這些。”
“原來如此。”薛延笑了笑,說道,“小時候我貪玩,倒是沒學。不過我瞧著十三皇弟的權衡之術比太子皇兄學的還要好一些。”
薛寒牧帶著趙禾芊走過來,兩人說的話,聽得不太清,只隱約聽到兩人提到他,問著:“十三說什麼呢?”
薛增林笑了笑:“說還是太子皇兄細心周到。”
薛延不屑的冷嗤了一聲,轉身走了。
薛寒牧看他,叫住他,跟上他,板起臉:“老七,你即便如何生氣,也不該那樣與皇祖母說話。皇祖母年紀大了……”
薛延涼涼的打斷他:“年紀大了就能張口罵人了嗎?年紀大了,她說什麼,我們都該應著?”
薛寒牧被他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薛延步步緊逼,問:“難不成太子皇兄老了後,也想仗著年紀胡作非為,還不讓朝臣進諫,誰多說一句,就殺頭嗎?”
“本宮何曾有過這個意思?”薛寒牧變了臉色。
“方才太子皇兄話裡話外說的都是一個意思……”他冷眼睨著他,“年紀大了,做什麼都值得原諒,就因為年紀大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巧言善辯!”
“與你強詞奪理真是消磨了大好時光,本皇子不奉陪了!”
他話說的隨便,又不屑,他離開的背影灑脫,又高傲。
薛寒牧聽著話,瞧著他的背影,心中的怨憎再也藏不住,在一雙漆黑的眸子中若隱若現。
多少次,他多少次與他說話,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多少次他留給自己倨傲,不屑的背影。
薛延,你真是好樣的!
即便有父皇護著你又如何?
父皇活著的時候能護著你,等他百年歸去,到時候你還不是要臣服在本宮的腳下!
薛增林將薛寒牧眼中的怨憎看的一清二楚,嘴角揚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溫聲勸慰著:“太子皇兄,不要和七皇兄一般見識,他有著父皇的萬千寵愛,與我們終歸是不同的。”
他這話更是刺激了薛寒牧。
“父皇的寵愛?”
薛增林不置可否的點頭。
“希望父皇能護著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