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臉色沉沉,眸中閃爍著幾絲危險,目光掃向薛增林:“看來十三皇弟最近是得了清閒,都開始學著長舌婦的做派了。”
“放肆!”太后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一旁的小矮桌,怒氣沖天的看著薛延,“哀家不過是說了她兩句,你對敢來……來指責哀家,哀家看你是在西北待傻了!”
趙禾芊忙勸著:“太后,您息怒。七皇子性子一向如此,您莫要氣壞了身子。”
“他不是性子不羈,他是缺心眼!”太后怒道,“西北首富秦家姑娘多好的一個人兒,他不瞧一眼,偏偏死扒著燕家那個……那個不知羞恥的賤人,他不是缺心眼,他是什麼!”
“皇祖母!”薛延冷喝一聲,陰森森的看著她,“您罵她是賤人,可您說出這話來的時候,和大街上罵街的潑婦又有什麼區別?”
“你……”太后起身,差點沒站穩,幸好趙禾芊眼疾手快的起身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太后,“你說哀家是罵街的潑婦?”
“難道不是嗎?”薛延毫不掩飾眼底的嘲諷,“您自以為皇家有多好,以為天下所有男子女子都想和皇家扯上關係,可這一切都是您以為!”
他望向在一側扶著太后的趙禾芊,淡淡的笑著:“您問問您身邊的太子妃,問問她當初是否想嫁給太子,是否想當什麼太子妃,是否想踏出皇家?”
趙禾芊身軀一震。
太后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冷聲問:“說!”
趙禾芊垂著頭,咬了咬嘴唇,硬著頭皮,點了頭。
太后身子又晃了晃,拂開趙禾芊的手,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一旁伺候的老嬤嬤見狀,上前:“太后。”
太后抬起手,揮了揮手,老嬤嬤帶著殿中的宮女都退了出去。
“皇祖母,孫兒與禾芊如今的感情很好,您不必介意這些事情。”薛寒牧出聲。
太后眼中渾濁,望了眼薛寒牧,又看向薛延,嘴唇抖了抖,聲音打顫:“你還記恨著當年雲妃的事。”
薛延雙手握成拳頭,眸中看不出多少波動。
“當年不是哀家不救雲妃,實乃是……”
“皇祖母多慮了,孫兒並未記恨你。”他面無表情,話說的輕輕緩緩的,“生死有命,孃親命中註定有那一劫。”
太后詫異,瞧著他:“你果真放下了?”
“放不下,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下毒的人。”
是,他放不下,那個下毒的人,一心想置他孃親於死地的人,他一定會親手揪出來,替他娘報仇。
太后長舒了一口氣,疲憊道:“你們都回去吧,哀家累了,想歇歇。”
薛延看著太后,語氣鄭重,認真道:“皇祖母,無論您對燕南晚有多大的意見,都別在孫兒面前說她的不是。孫兒管不了您背後如何說,但在孫兒面前說她的不是,孫兒就是不許!”
太后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指著薛延,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薛寒牧急忙上前,給太后拍了拍後背,讓她順了兩口氣,才算是緩了過來。
薛延的強勢讓太后深感無力,最終一句話也沒說,揮了揮手,讓幾人出去了。
走出了殿,薛寒牧和老嬤嬤叮囑了兩句,才帶著趙禾芊走了。
薛延與薛增林走在前頭。
薛增林先開了口:“七皇兄方才真不該那樣與皇祖母說話。”
“那十三皇帝告訴本皇子,本皇子該如何與皇祖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