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門前站著管家,時不時往巷子口看一眼,等著人來。
管家喚了一個小廝過來:“你去街市上瞧瞧,看看有沒有燕大人的馬車?瞧見了,就趕緊回來。”
小廝彎腰點頭,腳步匆匆的往巷子口跑。
丞相府大門從裡面開啟,陶蕭北走出來,清冷的掃了眼空無人煙的巷子,淡淡的問:“人還沒來?”
管家搖頭:“老奴已經讓小廝去街市上看了。”
“你進去吧,我等著。”陶蕭北走下臺階,立在巷子中間,望著巷子口。
他在賭,賭燕南晚的情義,也賭燕南晚的膽量。
陶府是成是敗,全看今日一賭了。
燕南晚去丞相府的路上,特意放緩了些腳步,一路上都在想著陶蕭北到底用什麼來要挾了秦照。
秦照一身正氣,不懼權貴,甚至連皇室的事兒查起來都是毫不手軟,她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能讓秦照如此無力。
小廝跑到街市上沒瞧見燕府的馬車,卻一眼瞧見了蹙眉深思的燕南晚,想著管家的吩咐,又急匆匆跑回了丞相府。
“人來了?”陶蕭北瞧著跑回來的小廝問。
小廝看著是陶蕭北,更加恭敬起來:“來了,燕大人走著過來的。”
“回去吧!”
她還真是想時時刻刻居於主動,不弄清楚,就不來。
既然她不來,他就去請她。
“在正屋裡多燒些火爐子。”他說完,往巷子口走。
燕南晚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花晨的事她必須要揭開,不然背後之人,背後之人所謀之事,她一概不知,時刻被人盯著,時刻想著有人要置她於死地,她怕是這輩子都活得不痛快了。
走到巷子口,碰上要來找她的陶蕭北,兩人見到彼此,都有些意外,燕南晚笑了起來:“陶公子又去出去?”
“找你。”
“不必找了,我來了。”燕南晚笑意盈盈的瞧著他。
陶蕭北看她臉上的笑,恍然覺得他好像從未真正瞭解她,從第一次在見面,她對他永遠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無論是古靈精怪的笑,還是端莊賢淑的笑,或是得意得逞的笑,她對他永遠都是笑。
他如今真討厭看她對他笑,他覺得她對他的笑是疏離,是冷漠。
燕南晚瞧著陶蕭北一直盯著自己,眨了眨眼,不解:“陶公子一直瞧著我做什麼?”
陶蕭北冷漠的移開目光,清冷道:“做交易。”
燕南晚還是笑著:“進府談?”
“收起你的笑,醜死了!”陶蕭北沉下臉,轉身,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凌厲。
燕南晚的笑僵在臉上,緩了一會兒,咬了咬牙,憤憤的跟上陶蕭北,道:“醜也未讓你看,多管閒事!”
燕南晚覺得這人定是因了花晨的事,心中苦悶,見不得旁人好。
走在前頭的陶蕭北聽著她有些憤怒的聲音,腦海中幻想著她生氣的模樣,不自覺的嘴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