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正屋,全管家帶著兩個丫鬟也跟了進來,吩咐兩個丫鬟將早膳放在桌子上,又帶著人快速的消失在正屋,還順帶將屋門帶上了。
全管家笑眯眯的,一臉的笑意,身後跟著的兩個小丫鬟瞧著,皆是不解,問道:“全管家,您遇上了何事,為何笑的如此滿面春風?”
“是嗎?”全管家伸出手摸了摸一張老臉,“皇子府都要入春了,我能不笑的滿面春風嗎?”
兩個小丫鬟聽著這話,更加不解了,還想問些什麼,全管家對著兩人揮了揮手:“都下去忙吧,莫要打擾了七皇子與燕大人用早膳。”
兩個小丫鬟微微行了禮,離開了。
全管家轉身又看了看正屋,聽著屋裡傳來薛延噓寒問暖的聲音,臉上笑得更開懷了。
七皇子與燕大人和好了,整個皇子府都像是入春了一般。
正屋裡,燕南晚和薛延相對而坐,她盛了一碗白米粥遞到他跟前:“早朝之上說了什麼?”
薛延拿起白玉瓷的勺子挖了半勺小蔥拌豆腐:“父皇讓你與秦照一起調查蕭北的事。”
“這主意是太子出的吧?”燕南晚不意外,只是笑笑。
薛延點頭。
燕南晚道:“太子對我還真好,只要皇上重視的事都往我身上攬。”她夾了塊點心送到他嘴邊,“自從我入朝為官,太子明著拉攏我,暗裡處處打壓我。他是看準了皇上對我的成見,想順著皇上來捧殺我。”
薛延就著她的筷子吃了點心,臉色沉沉的,沒言語。
燕南晚瞧著他,又怕他擔心,寬慰道:“太子也不敢太過分,畢竟將來他的豐功偉績都要燕家的子孫來書寫,惹了我不高興,哥哥也不會寫他些什麼好的。”
“你們燕家若真是如此,倒也好了。”薛延將見底的碗遞到她面前,“可惜了,就是太乖了。”
燕南晚笑著,接過碗,又替他盛了一碗:“若是不乖些,燕家哪裡還活得到如今。可乖是一方面,不讓自己人受了欺負是另一方面。”
“這話又該如何說?”
“流傳後代的除了正史不還有野史?”燕南晚眨了眨,笑著,“野史流傳在平民百姓間,雖比不上正史,但終歸有些作用。”
一代帝王,最怕的不就是後人對他的評價。
正史如何,也不過是給朝中官員看的,野史流傳在平民百姓間,才是對民心影響最大的。
薛延未曾想到竟然還有如此一說,也難怪燕家能存活如此之久。
手中一支筆,就能讓帶動民心,怪不得當初父皇要將晚兒賜婚太子,原來是替太子想好了後路。
“你當初為何要拒絕太子皇兄?”
“燕家子女與皇家扯上關係會有好下場嗎?”燕南晚撇了撇嘴。
薛延端著碗的手微微一滯,似是感嘆似是自嘲:“你說的也對。”
燕南晚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但她孃親的死也是她心頭的一根刺,燕家無法為孃親的死伸冤,而她卻依舊不爭氣的與薛延糾纏在一起。雖然薛延不是皇上的兒子,但終歸是在皇室長大的人。
有些時候,她都會問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
薛延看著燕南晚,心中沉了沉:“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燕南晚笑了笑:“燕家是臣,皇家是君,君臣之間,能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