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兮瞬間愣住,目光怔怔地看著宋以珩。她沒有想到她最愛的哥哥,她最愛的男人會對她那麼兇。她前一秒還做著和他能長相廝守的美夢,下一秒就墜落了冰窟。
“我說過,我只把你當妹妹,如果你傷了藝晴,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宋以珩放了狠話,咬牙切齒地瞪著看雨兮。
“我……我……”藍雨兮啞著,胸口彷彿被壓了千萬巨石般,無法呼吸。
……
蘇藝晴被穆寧慈拉出了病房。穆寧慈臉色凝重了一下,放軟了聲音對蘇藝晴說:“藝晴啊!要不……你就放了雨兮吧!”
蘇藝晴苦笑了一下:“難道我就活該被害?”
穆寧慈拉住蘇藝晴的手,感覺著蘇藝晴手的冰涼。他知道今天的蘇藝晴已經不是那個軟弱可欺的軟柿子了。
“其實……”穆寧慈頓了頓:“其實,以珩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的,藍雨兮的父母是何等人,藍雨兮的父親縱橫官場多年,老謀深算著呢,就算你把藍雨兮給告了,他也能輕易地擺平了,說到底,最後遭遇的人還不是你。”
蘇藝晴握著的拳頭緊了緊,心裡憤慨滿腔。
“我知道你跟歐陽肥走得近,歐陽肥的勢力在歐洲,他也只不過是一個餐飲業的巨頭而已,根本不能和藍雨兮父親抗衡。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們宋家,我們在國內商界數一數二地,可是……我們還得看著藍權衡幾分臉色。”說著在蘇藝晴的手心裡微微用力地揉了揉,希望蘇藝晴把剛剛說的話都聽到了心裡去。
……
病房裡面,藍雨兮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胸前,涕淚交加:“以珩哥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藍雨兮從來沒有那麼那麼卑微過,她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宋以珩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著。藍雨兮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要說要給她多重的懲罰,自己也於心不忍,可是……若是由著她,卻又怕她還賊心不改,還想著對蘇藝晴身上動手腳。
“以珩哥!我錯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會……”說著滿臉的憂傷,含著眼淚的眼睛看著宋以珩身上還在滲血的傷口:“我不知道會傷了你!”
閻鶴之睨了跪在地上的藍雨兮一眼:“是不是傷了蘇藝晴,你就高興了。”
“不!不!我沒有那麼壞!真的!以珩哥哥!”藍雨兮已經哭癱在了地上,精神被擊垮了般,彷彿整個人都散失了生氣。可可憐憐地,聲音柔軟得跟著小奶貓的喊聲般:“我只是……只是……”藍雨兮說著,竟然一時找不到開脫的藉口。
閻鶴之的眼睛紅了起來,這女人夠陰險的,連殺個人都說成了自己是無辜的受害者。
“宋以珩……你連個公道都不能給蘇藝晴,你還有什麼藉口說愛她。”閻鶴之憤憤地說道。他和藍雨兮又沒有多深的交情,喪家之犬又不畏懼藍家的權利,沒必要留給藍雨兮生路。
宋以珩抬起了眼簾,幽暗的眼眸像黑洞般:“難道你就愛蘇藝晴了?像你這種濫情的男人,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談愛。”
閻鶴之捏了捏拳頭,冷抽了一口氣,把心裡的怒氣給壓制了下來。
“你怎麼說我都可以。”我被人說慣了,倒也無所謂了:“藍雨兮這件事情,我會幫她到底的。”說完甩袖離開,留下了藍雨兮還跪在了宋以珩的床頭低頭地懺悔著。
……、
門外。
穆寧慈透過了窗戶玻璃,指著外面一幕巨大的廣告牌問蘇藝晴說:“藍雨澤你知道吧!”
蘇藝晴順著穆寧慈所指望了過去,只見醫院外面的公路邊上,掛著一副巨大的廣告牌。那是一副關於關於建立城市文明的宣傳廣告,廣告上的人西裝筆挺地,帥氣瀟灑,無框的眼睛後面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透出了掩蓋不住的精明。
“他是藍雨兮的哥哥,叫藍雨澤。去年剛當選了這個整個st省的首要議員。他年紀輕輕的,可是他現在的仕途如日中天。藍權衡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影響到他兒子的晉升的。還有他們一家人的仕途的,而且……藍雨兮被他們視為掌中寶貝,他們位高權重,怎麼會讓你動他的女兒一根毫毛呢?”
穆寧慈抽絲剝繭地分析給蘇藝晴聽。
蘇藝晴聽著,怔怔地看著外面的廣告牌,眼睛裡蒙上課一層灰暗的琥珀色。
“別傻了!你是玩不過人家的!”
聽著穆念慈“好心”的勸告,蘇藝晴心底的憤然,逐漸被壓了下來。她覺得,她的腦袋裡從來都沒冷靜過,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一個公道。自己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蘇藝晴了。她會反抗,她知道越是容忍只會越助長那些狂妄的人的氣焰。
“媽媽!”蘇樂童看著一言不發的蘇藝晴,害怕得小臉皺成一團般。怯生生地拉了拉蘇藝晴的手……
“樂童!乖!奶奶帶你進去哈!”穆寧慈哄著蘇樂童走近了隔壁病房裡面。
蘇藝晴需要理清思緒,她需要安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