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咋咋呼呼,嚇老子一跳。”
陳彥是真的生氣了,因為二大王那裡攻不下百里、秋射,便沒有糧草送到白水這裡。
而且,聽魏三兒的話,他們連草谷都打不到,那支援白水糧食一事肯定在短時間內無法做到了。
這城裡還有五六萬張嘴在等著自己呢。
陳彥有些後悔,當初沒有聽從范進的話,讓這些跟隨自己的造反的百姓再去種田,如今缺了糧食,這可如何是好。
當初殺了滿縣的貴族之後,百姓們便為了洩憤,將那些貴族的房屋土地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而自己也是放火者之一。
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所有人都有了翻身的喜悅,可哪裡會想到再去受苦耕種田地呢。
那魏三兒可不知道陳彥的想法。見他發了怒便趕緊說道:“陳頭人,二大王那裡說讓您再送些糧草過去,大軍可能.......”
剛說到這裡,他卻看到陳彥滿臉怒容,便不敢再往下講。
“他奶奶的,我這裡還有五六萬張嘴等著吃食,這才不到一個月,又要向我要糧,莫說咱們這裡已經沒有糧食,就是有糧食給了他們,我們吃什麼。”
陳彥越說越怒,便舉起手中的長戈,向遠處扔了過去,這把魏三兒和他身後的隨從們嚇了一大跳。
“娘 的,回府衙。”
陳彥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再在街上溜達,便轉身朝著縣衙的方向走去,他已經想好了,要把滿腔的憤怒,發洩到家中那個女人身上。
剛走了不久,陳彥卻聽到城門處響起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正在氣頭上的陳彥也不理會,只是心中的煩躁感越發強烈。
“我們是蒲城的糧販子,不是歹人。”
大步行走的陳彥耳中突然從那嘈雜的人聲中聽到了這句話,立刻轉身向城門方向跑去。
“糧販子。”
陳彥邊跑邊自語道,此時的陳彥正為糧食煩心,一聽糧販子這三個字頓時覺得,那些人比自己親孃還要親。
被酒色掏空身子的陳彥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城門口,卻見十幾人被守門的兵士們堵在城門外。
那些兵士們一見來人是陳彥,便立刻向他行禮。
“陳頭人。”
“陳大哥。”
陳彥顧不上和他們回禮,便連忙說道:“怎麼回事,糧販子在哪裡?”
守門的兵士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為何自己頭人會知道門外被自己堵住的人是糧販子,便連忙為陳彥指著城門外的十多人說道:
“陳頭人,就是他們。”
城門外的人見狀,趕緊跑過來一人跪在地上說道:“這位頭人,我們是蒲城來的糧販子,並不是什麼歹人啊。”
陳彥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也是領著千軍萬馬的人,他打量了一下那些糧販子,見他們身上所穿卻是一些普通百姓的衣裳,又聽跪在地上的人說話口音也是蒲城方言,頓時心中的戒備便放下了一半。
“即是糧販子,你們的糧食在哪裡,讓本頭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