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跪在地上的人連忙起身向後跑去,跑到一個有十多人圍著的一個大車前對陳彥喊道:“大頭人,這些就是糧食。”
說完後,他便從車上拿下來一個酒罈,抱著酒罈又來到了陳彥身前。
“大頭人,這是酒,孝敬給您的。”
說罷,他將酒罈放在地上,一把便扯開了酒罈上的紙封。
隨著紙封被撕開,醇香的酒氣便鑽入了城門眾人的鼻中。
陳彥忍住了自己的口水,他已經數日沒有見過酒了,更別提他身後的這些普通兵士們。
他走到酒罈前,將鼻子湊上去聞了又聞,便看了看搬來酒罈的那糧販子。
那販子先是一呆,隨即便笑著說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說完便端起酒喝了好幾口。
“行了行了,別喝了,娘 的。”陳彥見那販子喝的痛快,便再也忍耐不住,一腳踢開那糧販子,端起酒罈便喝了數口,直到再也喝不動時,這才大叫一聲“痛快”,將酒罈遞給了身後的兵士們。
那些兵士們也是眉開眼笑,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一人一口的喝了起來。
陳彥見兵士們喝酒也不說話,他徑直走到了那駕車前,將車上的麻袋一戈刺穿,麻袋內的青豆便順著戈尖淌了下來。
“頭人,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那些車前的販子們一臉的心疼,一邊用手捂住麻袋上被長戈刺出的口子,一邊看著陳彥滿臉的討好之色。
陳彥雖然見車上卻是青豆心中不免有些喜悅,但他仍然沉著臉色,一戈一戈將所有的麻袋都刺破開來。
見滿車的麻袋上全是豆子後,這才說道:“蒲城不是牛庸的地盤麼,怎麼那裡還有糧食往出賣的?”
那搬酒的販子連忙跑了過來,顯然他便是這些糧販子的頭兒,他聽到陳彥的話後便趕忙低頭說道:
“回頭人的話,蒲城卻是牛頭領在管事,今年誤了農時,所以牛頭領便讓瀚海、豨桐、蒲城三縣百姓種了些豆谷之類。
您也知道,今年夏時雨水充沛,三縣收成頗好,牛頭領便讓我們拉些多餘的豆谷出來販賣。
姬林那邊是戎人的地方,我們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所以便南下來了白水,還有一些豨桐的販子去了曲沃。
我們本打算待到這邊賣的夠了,下月便去龍門、梁原販賣了。”
陳彥一邊聽那販子講話,一邊在心中盤算著。
思索良久後,他便放棄了強奪這車糧食的打算,因為從那販子口中他知道原來蒲城三縣的糧食還頗為充足。
所以一個令自己頗為興奮的計劃便躍然於自己的腦中。
“那牛庸果然是屠狗販肉的,當初我和二大王邀請他多次南下抵禦官軍,他卻始終不答應,原來是在種地販糧。”
內心中,陳彥頗為看不起牛庸,要不是自己和二大王大半年來一直與秦軍交戰,無暇北顧,不然自己早就把牛庸趕出河西郡了,那裡還輪得上一個朔方郡的北蠻子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