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郡主旁邊的侍女一直看在眼裡,長長的鬆了口氣:“郡主放心,長公主已經派人去請他們了,當面對質,不會由得他們肆意妄為。”
而轎子中的言蕪雙,卻想到了昨天晚膳時,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的江樂安。
“嫂子,這江明月也是我江家旁系所出,雖這麼多年不怎麼聯絡,但是還請嫂子能夠幫忙一二。”
能夠讓江樂安這麼開口,必然是江家的大家長開口了,這還真是有意思,莫家,哎……
等到了澤王府時,言蕪雙已經調整好了狀態,和成安郡主一起,先是探看了唐王妃,再是探望了澤王,提及了此事。
這也是言蕪雙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唐王妃,沒有強裝的驕傲,透著滿目瘡痍,更是讓人生氣,莫家都把人逼成了什麼境地。
等到莫家的三口子過來的時候,唐王妃和澤王也勉強到了前廳,被女兒和妻子扶著,面色蒼白,唇瓣發青,目光都有些晦暗。
莫修更是心裡惱怒,還只能先見禮:“臣見過榮安長公主殿下,王妃娘娘,澤王殿下,公主殿下。”
至於季月,在府中看見澤王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不過是這個時候更加強烈而已,也隨著見禮了。
莫公子莫瀚顯然沒有料到,事情短短時間竟然會鬧得這樣大,跟著行禮之後就靜靜地守在旁邊,不敢說話。
言蕪雙可不能由著場面這樣冷著:“既然莫大人來了,那就先請坐吧,上茶。”
“今天請幾位過來,想必都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我原本也不怎麼清楚,還是路上成安郡主為我講解了一二,接下來,還請各位說清楚。”
多餘的侍女小廝什麼,都已經讓出去了,這到底涉及到兩府的爭鬥,若是讓下人看著,到底不太好。
無論三七二十一,先認錯總是好事。
“回長公主,這件事情開始是內人的不對,臣已經說過內人了,本想著過兩天就到府上道歉的。”
季月在旁邊吶吶的不敢說什麼,她之前是一時衝動,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現在認清楚了形勢,自然什麼話都不敢說。
莫瀚腦子已經很清楚了,他是除了女人以外的事情都是無比的清楚,這件事情他也看的十分透徹。
自家母親是什麼性格他最清楚不過了,但說到底,母親也是為了自己。
“成安郡主,王妃娘娘,我娘心直口快,這些年一直是這樣,您和我孃的恩恩怨怨,小輩不敢摻和,您為許諾這婚事,甚至未曾提及過,我娘在宴會上屢次說起,敗壞了郡主的名聲,這些種種,我們家都認,您說怎麼道歉,我們也認。”
這些話一說出口,眾人的神情變得暖了起來,事情已經是敗在眼前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而且不影響兩家人的名聲。
“王妃和澤王殿下傷了身,我會親自送來名貴藥材,讓兩人養養身體,回府以後,自會勸解母親,規勸言行。”
以後莫修,則是在旁邊隨時盯著妻子,時刻防止妻子任何不當的言行,現在可不是在家裡,榮安長公主在這兒呢,說錯了話,再來的,就是陛下的責罰了。
到時候,那才真的是臉放在地上讓人家踩了。
言蕪雙也知道,這件事情要是擺到御前,自然也不可能,但是澤王和唐王妃也不能白傷了身。
“莫公子識大體,不過莫夫人,你是誥命夫人,得享尊稱,但是行事作為卻有失身份,無論如何,唐王妃也是陛下的長輩,本宮的長輩,宗室的顏面,也不能被你打了。”
“不知長公主如何處理?”莫修緊跟著問了一句,眼眸中視線起起滅滅,心思複雜。
“這樣吧,莫夫人找個理由去青龍寺住一段時間吧,精心養性,什麼時候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時候再下來,反正我看莫公子的婚事一時半刻也解決不了。”
言蕪雙這句話,帶了幾分諷刺的意味,莫家幾人卻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都是實話。
這煙花之所留戀的大家公子,要是娶高門大戶的貴女,難上加難,尤其還有一個這樣的孃親。
季月心中惱怒,尤其唐王妃還在一旁看著她的笑話,正打算說幾句,就被莫修按住了。
“長公主所言合情合理,臣遵旨,回去之後,就送內子去青龍寺,修身養性,一定不會辜負長公主的厚望。”
漂亮話都讓莫修給說了,言蕪雙也就不提這個了。
“不著急,找個正經的時間,光明正大的來給澤王府道歉了再說其他的,本宮會派人盯著的,若是沒有做到,那就到陛下面前走一趟,本宮向來清閒,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