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撻噠公主的手,唐王妃面色憔悴,卻是依然遮掩不了她獨特的氣質。
“我和季月年輕的時候就是針鋒相對,這麼多年過來了,我早都已經習慣了。他若是涉及我,我也不會多說什麼,但她偏偏不該牽連沫兒。”
當年那般驕傲的江明月,終究是有無奈的時候。
“我一直虧欠於澤兒,唐王一事,我又對沫兒心懷愧疚,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要是再想嫁一個好人家,可就是難上加難。”
撻噠公主雖不能感同身受,但到底也明白:“母親放心,這件事情從一開始本就是他們莫家的不對,我們是被牽連的。”
況且,朝中官員大多都會憐惜澤王府,孤兒寡母的,到底不厚道。
這邊,撻噠公主一直在安慰唐王妃,那邊,成安郡主卻是已經到了並肩王府。
看著並肩王府的大門,成安郡主心生感慨。
本來兩人都是郡主,如今卻已是天壤之別。
下人敲響大門,恭敬的對護衛說道:“澤王府成安郡主,求見榮安長公主。”
一個“求”字,已然是意義非凡。
護衛讓他們稍等之後,管家就出來了:“夫人剛剛醒來,郡主來得正是時候。”
“本也不想打擾長公主,但這件事情除了求長公主,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成安郡主說著,眼眶中又是淚意盈盈的,可憐至極。
言蕪雙還不知道後來兵部尚書府發生的這件事情,但是之前的卻是知道的,管家自然也清楚,一聽是成安郡主上門,就知道是因為莫家的事情。
“郡主言重了,若是有需要,夫人自願為你們解憂。”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言蕪雙的分內職責,管家也是將王府的態度放著了。
隨唐王府和並肩王府同為王府,但是進了府邸這麼久,已然能夠看出兩座府邸的差別,陛下果然偏愛並肩王府。
不過這種情況也是意料之中,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在那種危急關頭拯救了整個大邑,陛下的親近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言蕪雙聽到成安郡主上門,本想換身衣衫又因為太懶放棄了,反正她現在的衣衫大多都是宮中織造出來的,足夠撐場面。
淺綠色的衣衫盛開著黃色的桂花,這兩個顏色都是極難駕馭的,但是言蕪雙卻是硬生生壓的住。
只用髮帶輕輕束住青絲,就是妝容都未曾畫過,言蕪雙氣色極好,素顏完全撐得住場面。
成安郡主到了花廳的時候,言蕪雙也剛剛落座,正喝著清泉水潤潤嗓子。
“臣女見過榮安長公主……”不等成安郡主行大禮,言蕪雙就讓雙雙上前扶住了。
“何必如此大禮,快快請坐。”直到成安郡主坐在椅子上,雙雙這才放手,恭敬的站在言蕪雙後面。
成安郡主謝過之後,也不再客氣,直接進入正題,將莫家季月對於唐王妃的侮辱說了幾聲,又是提及了那些不當之詞。
“兄長在出了兵部尚書的府邸,就吐了一口淤血,如今也病倒了,娘從昨天知曉了莫公子的所作所為,還有外界的煽風點火,氣急攻心就病倒了。如今府中都是嫂嫂操持,還請長公主做主。”
說到最後,成安郡主已經是泣不成聲,那傷痛悲憤十分壓抑。
言蕪雙讓侍女給成安郡主送上清水帕子,讓她稍微整理容顏,這才開口。
“不瞞你說,我一直在府裡忙碌幾個孩子的事情,倒是不曾知道外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既然如此,這就去澤王府,一定要給你們公道。”
唐王固然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但是他已經為自己所做的錯付出了代價,那剩下的女眷就不應該如此。
況且唐王妃當初大義滅親,已經說不上誰對誰錯,但是陛下已有定論,就不應該再去爭執。
言蕪雙也沒有換衣裙,只讓人去準備馬車,又對阿顏說道:“你去盛王府將母親請過來,兩個孩子拜託她照顧,我估計很晚才回來,若是阿戈回來了,告訴他一聲就好。”
“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安排。”送走言蕪雙之後,並肩王府幾乎全部封閉,只有片刻後,一頂小轎抬著盛王妃和盛王世子來到了並肩王府。
路上,言蕪雙掀開轎簾,給旁邊護衛的墨安遞了一枚令牌:“辛苦你跑一趟,拿著我的令牌去兵部尚書府請莫大人,莫夫人和莫公子過來。”
“是,夫人。”墨安調轉馬頭,從另一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