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陸泓什麼樣子,夜寒司和楚玉惜最是清楚不過,前不久出宮微服私訪、讓他幫忙看管幾天政務,就把他叫慘叫的要死要活。
這人的忠心和對權勢之爭的厭惡,跟他表現出來的紈絝成正比的。
上回見面說的去大宣國找美女、只是沒幾日便聽聞楚玉麟在北疆之戰裡奄奄一息,立馬趕回來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超越了君臣、甚至稱得上是摯友,這樣程度的挑撥,叫楚玉惜忍不住發笑。
夜寒司看著大宣國使臣嘴角勾起小幅度、笑意卻未達眼底:“是嗎。”
使臣還未發現,只是笑眯眯一本正經說道:“是啊,皇上您不覺得貴朝六王爺,日後是要有一番大作為的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外之音讓楚玉惜眯了眼睛。
給夜寒司送女人不成給王爺送、順帶還挑撥離間?這是知道陸泓與夜寒司私交不錯、還是一種試探?
無論如何、其心可誅。
看著夜寒司說道:“不知皇上可否讓微臣說一句?”
“說。”夜寒司神情忽然鬆快了些,看著楚玉惜時一臉漠然反倒眉眼含笑,同意了她的請求。
楚玉惜上前一步看著下面的大宣國使臣,聲音帶笑問道:“使臣所言可是大宣君王長姐拓跋君秀?”
先前便用藥將聲音變至清潤男聲,如今含笑說出,似是清泉叮咚作響、悅耳好聽。
“先生也有耳聞?正是。長公主雖然年紀大六王爺幾歲,但手握大宣內庫財權乃是女中英豪、多年來終於痴心一人,我君王很是為她高興。”使臣看著楚玉惜,帶著幾分審視、幾分探究。
整片大陸最繁華的大宣國的內庫財政權,沒幾個人不心動的。
沒想到楚玉惜卻說道:“說來也許是誤會,小生與六王爺私交甚篤、從來未曾聽聞他所言心繫與誰,先生能肯定您所言的兩情相悅確有其事?”
本是小事一樁,甚至可以當做玩笑話就定了姻親,可是楚玉惜這麼一插手,這事兒便要仔細回答了。
使臣面上笑意一僵,隨後笑著打哈哈:“公主心思,豈是我等可猜測的清的,隨口一說罷了,先生不必誤會了。”
好一個隨口一說,這話如果不是楚玉惜出言阻止、夜寒司開口便代表著更深一層的身份,說不定陸泓未來去向如何、也說不定夜寒司的態度更代表著其他的深意。
但若是一個小小書童,這話一樣可當做玩笑話。
楚玉惜作了一揖,淡淡笑著:“小生不過是跟六王爺關係不錯,這才開口幾句,還望先生勿怪。”
使臣面上帶笑說道:“自然。”
這樣雙方打了哈哈,又說了幾句,夜寒司便叫剛回來的江公公派人給兩國使臣安排住處,並沒有挽留留京。
等確實沒人之後,夜寒司叫人再次細細檢查皇宮防禦圖以及宴會的防衛人員,隨後楚玉惜起身回芙蓉殿。
楚玉惜茫然抬眼疑惑“啊”一聲,被夜寒司一拍頭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那麼懟了大宣國一次,必然是要有人追蹤她的來歷。
偏偏她沒什麼來歷,小狐狸似的精明笑了一聲,心滿意足的上前搖晃著夜寒司的手撒嬌:“皇上可要保護好小生。”55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