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跟玉無望夫婦,在耀京城頗有盛名。特別是風長棲,身份矜貴,一呼百應。
風元淳因為自己的女兒當初對玉無望很是愛慕,又惦記著他在朝中的聲名,本想著把自己心愛的女兒給他做妻子。可是誰知道,此人根本就不把他心愛的女兒放在眼裡。現如今又一躍而上,成了孟麗跟風國的駙馬爺。
這會兒見著,風元淳兩眼通紅,一臉憎惡。
玉無望視而不見,拉著風長棲的小手,坐到一邊。
風旭看到他們二人就好像是看到了靠山,都知道這風元淳是一隻老狐狸。狡猾多段,手裡也握著不少勢力。一旦是被此人給纏住了,日後是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得。
如果不是此人好死不死惹出禍端,風旭根本就不想跟他打交道。
“父皇只讓皇叔審問此人,可沒有說讓皇叔變相警示吧”
風長棲當仁不讓,冷嗤一聲。
風元淳一臉尷尬,立在一邊,老大不自在。可是面上依舊是不顯山不露水。玉無望是個狠人,但凡是露出半點破綻,就能沒了活路。風元淳一早就知道這一點,故而強作鎮定,不論風長棲說什麼,都噙著一抹淺淡的笑。
這麼看過去,倒也有點長者的模樣,不大讓人厭惡。
“公主說的哪裡話只是像他們這樣的人,總喜歡攀扯旁人。做出來的事兒,也總不大光明,因為這個緣故,我才多說了幾句。沒想到倒是讓公主誤會了,叫人惶恐的很。”
“皇叔是長輩。若是對著我惶恐折煞長棲了。”
風長棲斜眼睨著趙子明,“方才旭皇子的話你也聽明白了,趙氏一族的性命,現如今都握在你手裡了。你可要好好說,最好是有什麼說什麼,如若不然,趙氏一族的前程,可就徹底沒了指望了。”
風元淳渾身發抖,滿頭大汗。看著趙子明的眼神有厭惡有恐慌,叫人瞧著便應接不暇。
趙子明咬牙切齒,“我能到耀京城來當官,的確是依仗著湛親王的勢力。可是殺的人湛親王卻是半點不知的,這些事兒,也實在是沒什麼好遮掩的。我能說的也只有這麼些,你們愛信不信。”
風長棲不怒反笑,“信,自然信。你方才說能到耀京城做官是因為有湛親王的周全”
趙子明有些惶恐,抿了抿唇,眼神不住地飄到風元淳那張陰沉沉的面孔上。
“不錯,的確如此。”
“皇叔,知法犯法麼誰都知道往朝廷裡頭塞人是觸犯朝中律法的。皇叔這樣的矜貴人,怎會不知道這個呢還是說知法犯法,安排趙子明意圖不軌”
風元淳兩眼發黑,雖說一早就知道這趙子明沒什麼分寸,可是趙氏一族的人都在付陽洲,趙子明多少還會有些顧及。這時候突然又聽聞趙氏一族的人已經被驚雲司一等接到了耀京城,那趙子明哪裡還沉得住氣,幾乎將所有計劃都招了,真是個沒腦子的畜生。
“只不過是因為姻親關係的緣故,我可憐他這麼一把年紀了,在朝中還沒有個一官半職的。況且趙子明他的的確確是個狀元郎,才學上頭也過得去。如若不然,我縱使是有千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
風元淳說的誠懇,配上那一臉忠貞的模樣,倒不像是假的。
玉無望低聲冷笑,“狀元郎自然是有才學不錯,可是在付陽洲,總有一官半職適合趙子明。為何湛親王非要將此人送到京中其中意圖,實在是讓人想入非非啊。”
此言一出,風元淳臉上的神色徹底繃不住了。
“國師這是何意”
“王爺如此賢德聰敏,怎會不知玉某人的意思安排此人進京,必定是目的不純吧王爺做的可不仁道啊。”
風元淳眉頭緊蹙,儼然是被嚇得狠了。
“父皇既然讓皇叔審問趙子明,想必對皇叔還是十分信任的。既是如此,今日這趙子明不論說了什麼,還請皇叔稟告父皇才好。”
風長棲也不多留,朝著風旭笑了笑,又跟玉無望一同出了地牢。
這裡頭陰暗潮溼,蛇蟲鼠蟻不計其數。這趙子明害了那麼多些人,讓他在這裡頭吃些苦頭也是好的。
風長棲跟玉無望商議著回往孟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又聽聞南梁那頭鬧事的訊息。
駐守南梁的孟麗大將,夜裡被人殺害,屍骨無存。與此同時,木胤昀著一眾人等,在南梁王城外頭築起了幾十裡的鐵柵欄。
這兩件事裡頭,不得不讓人揣摩有無因果關係。
玉無望篤定,此事必定跟木胤昀有關。畢竟,那人從不是真心臣服,心裡也不知對風長棲存著多少惡意。
風長棲正坐在玉府的裡屋,看著旁邊立著的一架玉琉璃屏風,她的臉色愈發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