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父皇不會多管,畢竟皇姐現如今是熣聯的太子妃,這樣堂而皇之幫襯孟麗,讓皇姐在熣聯如何自處聽聞當今的熣聯皇后是個不好相與的人,若是折磨皇姐,又該如何”
“帝女,以前那位長公主對你並不好啊。”祖雲的心思最是簡單不過,聳了聳肩,很是坦然,“縱使是就這麼死在了熣聯,左右跟帝女沒什麼相干。風國貿然出兵,也不是帝女你的意思,不必這樣愧疚。”
風長棲見祖雲說的頭頭是道,訕訕一笑,“也罷了,到處都是你的道理,好似一切都全跟我沒什麼干係。”
“自然。”祖雲愈發坦然起來,“本就跟帝女無關,若是跟帝女無關的事兒都要認了去,未免也太冤了些。”
風長棲不吭聲,想到現在風昭的處境,便擔心的厲害。
“雲鐸那頭可有什麼訊息麼”
聞言,祖雲訕訕一笑。
“帝女,那人的性子,向來這樣,涼薄的很,除了女帝的話,他何曾聽過旁人的這一次若非是帝女親自找到雙破山去,那人必定不會手下留情。已經算好的了,屬下聽說,好多次那位熣聯太子爺都落到那人刀下了,還是被他給放了的,若是在尋常時候,那人必定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天,風長棲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熣聯也實在是奇怪的很,好端端的怎麼就把當朝太子爺當成大將軍上陣殺敵了呢這一上了戰場,刀劍無眼,生死不知啊。
“熣聯那頭呢”
“半點動靜也無,先前聽聞還有援兵,這會兒好似也沒個動靜,不知到底是什麼意思。”祖雲的神色呆呆的,很是單純,“我都在想,難不成他們都不擔心這太子爺在戰場上死了麼真是奇怪。”
風長棲不吭聲,剛吃了幾口點心,就聽著外頭一陣喧嚷之聲。
祖雲覺著奇怪,探過身子看了一眼,只見一群宮女圍成一團,絮絮叨叨,說個不休。
“出去問問,可是出了什麼事兒了”風長棲現在是草木皆兵。
一邊惦記著遠在熣聯的風昭,一邊又不願讓孟麗的大將命喪沙場。
等祖雲探聽完訊息進門,臉上的神色也是諱莫如深。
“出了何事”
“了不得,風國皇帝來了。”祖雲癟了癟嘴,“雙破山外頭本是戰場,這會兒來看,怎麼一個個兒地都好像是不要命了似的,都往這裡奔”
風長棲不吭聲,想來自家父皇是為著白歡來的。
只怕是又要碰一鼻子灰了。
孟麗皇宮沒有那樣濃郁的脂粉香氣,連這那些波雲詭譎也無,比之風國後廷,也不知清爽了多少。
風長棲的思緒戛然而止,立在雕窗前頭,“罷了,我去瞧瞧。”
風長棲猜得不錯,風元慎的確是奔著白歡來的。
到底是孟麗的盟友,白歡也沒有不見的道理。
還是照舊在她的寢宮,只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天水藍袍子,衣衫上頭深深淺淺繡著繁盛的音色繡花,是一朵朵盛開的極為清雅的梔子花。她就站在一邊,很家常地修剪著花枝。
天光冗長,映照在她的臉上,好似金光越過長河,連帶著頭頂的天空也染上了一片赤金色,好看的緊。
“小七兒。”他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好似是不敢親近,不敢沾染,頗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意思,“一切可好”
“風國突然幫襯,自然是好的。”白歡絲毫不遮掩自己的心,“若是就這麼吞了熣聯,那就多謝風帝了。”
她的眼神空蕩蕩的,連帶著天邊映在眼中的赤色光芒都變得灰暗,空透了的虛無,叫風帝的心也跟著空蕩蕩的。
外頭的青石磚地上,鋪滿了枝葉搖曳的影兒,如同水墨畫卷裡頭的花枝。
他忽而想到他們的初見,好似也是這麼美的。只是那時候他們相見,二人的眼裡心裡都是滿滿的,從沒這麼虛無過。
他莫名的有些慌亂,急切地想要抓住些什麼。
“若是我助你吞併熣聯,你可願同我重新來過”
白歡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話可笑,”她冷哼一聲,“你們風國要出兵,這也不是我們孟麗的意思,一切都是你自願的,與我何干”
“那長棲跟國師之間的婚事”
“難不成風帝今日前來,是為了說親的不成你若是願意放玉無望往孟麗來,這一樁婚事,我便也不阻攔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