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阿孃的意思”
“非也,”玉無望低低地笑了兩聲,緊緊地握住了風長棲的小手,“長棲,一國國師不該一直都留在別國,如何說得過去”
風長棲幾乎都快忘了,玉無望乃是風國國師,不可一世,在耀京百姓的心裡頭,玉無望好似神明。
“師父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玉無望緊緊地盯著風長棲那雙分外明亮的眸子,心口一顫,“等奐齊使者來了,我便回去了。”
那也快了,玉無望還未走,心裡就生出了幾分不捨。
“等師父回去了,替我問候花娘娘。”
“好。”玉無望哪裡有不依著的輕輕地摸了摸風長棲的小腦袋,一臉寵溺。
風長棲回宮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懨懨的。
祖雲瞧著,笑道:“帝女本不必這樣擔心的,國師現在不還沒走麼”
“這也是遲早的事兒,”風長棲臉上的神情愈發悲涼,“阿孃是絕對不會讓我跟著走的,是也不是“
祖雲哪敢多話,只是看著風長棲那張悽悽慘慘的小臉,也止不住難過。
“帝女,女帝不是心狠之人,只要看到了帝女的決心,這事兒便也容易多了。”
風長棲不相信。
自家阿孃有她自己的計較,看起來就跟折顏一樣芳香瀰漫,清雅脫俗。可是自從受了情傷之後,殺伐決斷,叫人畏懼難言。她是白歡嫡親的女兒,那人對自己自然是十分疼愛,可是一旦是違拗她的話,只怕下場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那天夜裡也不知怎的,合宮上下都鬧了起來。
最先叫起來的是祖雲。
知道風長棲今夜必定是不得安睡,她便想著去給她送兩壺花釀酒去。哪裡知道,剛進殿就聽到了打鬧的聲音。
祖雲被嚇得不輕,慌慌張張跑了進去。
卻見得風長棲渾身是血,特別是腿腳幾處,更是慘不忍睹。長窗洞開,哪裡還有半個賊人。
祖雲聽風長棲連呼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徹底慌了神,“帝女帝女!”
一整夜太醫院的都都在風長棲的寢殿,進進出出,眼看著那些水盆裡頭的水都被染得通紅,玉無望也紅了眼睛。白歡看起來倒是沉著了幾分,只是那雙眼睛裡頭的怒火,幾乎要跳出來了一般。
這畢竟是她唯一的女兒,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該死的。”她緊緊地攥住了拳頭,“膽敢闖入王宮行兇,當真是不要命了。”
祖雲跪在廊廡底下,滿臉是淚。她覺著如果自己再機警幾分,像是今日的事兒,必定可以避免。現在讓風長棲吃了這樣大的苦頭,她心裡愧疚難言,好似只有這樣跪著給自家帝女祈福才能叫自己得了幾分自在。
玉無望眉頭緊蹙,一直都在外頭等著。白歡已經下令徹查耀京城,想必很快就能有了結果。
這些時日雙破山那頭的天塹已經下了,為的就是展示孟麗對奐齊來朝一事的重視,誰知道會出這樣的慘事。
“祖雲,”白歡朝著祖雲長跪的方向瞧了一眼,“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