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雲應了一聲,趕忙走上前去,“女帝。”
“你可瞧過公主的傷口”
“看過,也不知是用什麼東西傷的,看起來像是蜈蚣一樣駭人,也不知帝女現在怎麼樣了,必定是疼痛難當。”
聽到這話,玉無望的臉色愈發陰冷。
這是紫淑閣的好手筆。
只是紫淑閣那頭怎會跟風長棲有什麼冤仇竟然下了這樣的狠手。
玉無望越想越覺著奇怪,“女帝,這是紫淑閣的人所為。”
知道玉無望見多識廣,聽了這話,白歡的臉色已經難看的難以形容。
紫淑閣麼聽聞那裡頭的人最擅長的便是明哲保身,這麼多年了,從未聽過江湖之中有紫淑閣的稀罕事兒。這一回怎麼這樣奇怪,竟然跑到孟麗王宮來作妖
“紫淑閣的人犯不著這樣急著送死吧”
玉無望不吭聲,只是胸腔裡頭的怒火幾乎將他淹沒。臉上的兇狠神色從那一貫清冷的面孔上溢了出來,彷彿漸漸地就裂開了一道深深的鴻溝叫人看不清明那裡頭的東西。
沒過一會兒,玉無望臉上的表情漸漸鬆動,那臉上的寒霜變成晶晶亮亮的渣滓散落一地。風長棲正在吃苦,他一直這麼跟自己說著話,他那樣護著風長棲,誰能想到會鬧到今時今日這個地步。
若是祖雲再晚進去一步,風長棲的手筋腳筋便這麼沒了。
白歡那身晴雪色的長袍立領邊上的明紋漸漸明顯起來,襯著她細細長長雪白色的脖頸。在這樣清冷的月光裡頭,泛著一股而細碎的明光,可是那光也是冷清清的,叫人看著便覺著心裡生涼。
不一會兒那些太醫忙不迭地走了出來,皆是一手的鮮血,臉上的神色極為難看。
“還請女帝恕罪,微臣無能,公主的手日後怕是不能跟以前一樣了。”
“這是何意”白歡雙眼發直,“怎會如此”
“損傷嚴重,難以補救。”那些人滿頭冷汗,眼睛裡頭的悲涼幾乎都要溢位來了,“微臣無能,微臣無能。”
白歡一臉惶恐,往後跌了三兩步,“怎麼會長棲的心氣兒那樣高,若是知道日後的手殘了,豈不是要瘋魔了麼”
她嚴妝的面孔這會兒半點血色都無,當真是蒼白的駭人。像是那日他跟風長棲一同出了京郊看到的點點柳絮,就這麼漂浮在空中,一縷縷都寫著哀愁。
現在白歡臉上的神色也比那些柳絮好不了多少,如同玄冰,動作冷寂。
“微臣無能,還請女帝恕罪。日後好生調養,向來帝女的身子必定也能好的快些。”
這話說的等同於沒說,白歡從未想到,自己苦心養育的女兒,有朝一日也會被人害的這樣悽慘。
“祖雲,這事兒不許告知帝女。”
祖雲哽咽,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只要是為著自家帝女好的,她都願意做。只是日後風長棲無所書寫作畫,只怕也會起疑心的。這些可不是他們隨便遮掩便能糊弄過去的。
現如今也就只能保住這些時日的完滿,不讓風長棲太過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