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嫵?
風長棲不吭聲,而後怕那些人生疑,在風昭跟前說漏了嘴,笑了笑,“原是我找錯了,有勞幾位姐姐了。”
她垂著小腦袋,頭也不回,原路返回。
中途,她按捺不住,回過頭,看定玉無望。
“他們二人這是?”
“私相授受。”玉無望言簡意賅,也不刻意遮掩。
這要是鬧將出去,自然是皇室的醜聞。可是他向來不在意這些,縱使是日後有人追究此事,他也不會在意。
風長棲長撥出一口子濁氣。
在冷宮住的那些時日,她聽自家阿孃說過,一個女兒家,最要緊的是自身清白,不論旁人如何如何,自己的身子總歸是要乾乾淨淨的,況且,那人還是未嫁之身,現如今風昭跟木胤昀廝混,只怕是要出大亂子了。
“曦貴妃這下可有的忙了。”風長棲冷笑,現如今是她自己的女兒出了問題,風長棲倒是想看看,那人日後該如何敷衍塞責。
倒也可憐了那位曦貴妃,苦心孤詣,培養了這麼一個了不得的女兒,結果還暗地裡同旁人有些牽扯。那是南梁太子,日後必定會繼承南梁黃偉,這風昭,難道是不要風國皇太女之位了不成?還真是捨得。
風長棲不再多想,跟著玉無望往司麗樓方向去了。
這一片花廊本就連成一片,無數個花廊上頭都有鎏黃色的長瓦遮頭,若是到了陰雨天氣,此處必定暗無天日。一道又一道花廊,裡頭鶯鶯燕燕,聽起來彷彿歌聲。風長棲想著方才見著的一切,心不在焉,這會子就覺著自己就像是鑽隧道迷宮一般。
本是想問過來跟冷楚打探情況,可是這會子行走在花廊前頭,隱隱約約總能聽到一陣壓抑著的詭異哭聲,斷斷續續,不絕如縷。風長棲眉頭輕蹙,總覺著哪裡不對頭。
“這是什麼聲音?”她別過臉子,看向玉無望,“哭聲?”
玉無望微微頷首,也不否認。
這世間的可憐人數以萬計,這裡乃是耀京城,自有它的生存準則。冷楚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乾淨利落,這世間,更沒有那麼多良家女子自甘墮落。
“怎麼會有哭聲?”風長棲歪著腦袋,這個時候,她對這世間事本就充滿迷惘,這會子也就更加如此了,“奇怪。”
她循著哭聲走了過來。
花廊愈發多了,縱橫交錯,沒走一處那處就是暗的,陽光跌進來,細細碎碎的打在臉上,總有一種被灼傷的痛感。風長棲一臉迷惘地聽著那一陣淒厲的哀鳴,心口一顫。
“這必定是有人吃了什麼苦頭,是也不是?”
玉無望拉住了風長棲,“驚雲司的人,也管不著這份腌臢買賣。”
腌臢買賣?
風長棲心裡生疑,“這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耀京城都是風平浪靜,處處笙歌?”
風長棲不吭聲,當初聽花瓏說過三兩句,也知道有些人生活困苦,十分苦澀。
“可是這樣的白日裡頭,怎的還哭起來了?”她不管不顧,悶著頭就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