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心想若做了壞事心裡有鬼應該不是這種表情,除非演技高超自然,心理素質過硬臨危不亂。可她高珍珠也是有實力的演技派,對方演技再好也難逃她火眼金睛。
魏子規問:“這是什麼時候丟的?”
木白魚氣道:“前日有個尖嘴猴腮的傢伙一身酒氣闖進來輕薄我,我讓人把他扔出去後,就發現簪子上的牡丹花不見了。”
魏子規問:“他是不是腿腳不方便?”
木白魚轉過身,照著鏡子描妝:“不太記得了。”
珍珠問:“那他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和別人一塊來的?”
木白魚翹起蘭花指風情萬種的輕輕戳了一下珍珠的腦門:“你這小丫頭,這位小哥不知規矩就算了,你卻不是頭一回來了。戲樓是個什麼地方,我們只管唱戲,別的不知,我又不懂防身的功夫,人家若是知道我多嘴上門尋我麻煩,你這不是為難姐姐麼。”
戲樓這品流複雜,最忌諱多看多聽多說,免得惹禍。
珍珠使勁的搖晃木白魚的手,嗲嗲的道:“姐姐,好姐姐,這對我很重要,你就偷偷告訴我們,我保證不和別人說是你說的,好不好。”
木白魚被她搖得眉都畫歪了,無奈的道:“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能磨人。偏偏你送來的本子寫得太好,把戲樓裡男女老少迷得茶飯不思,什麼時候送新的唱本來?”
珍珠笑道:“快了快了,你先告訴我那人是自己來的還是和別人來的?”
木白魚放下眉黛,實在是被珍珠纏得沒辦法了,這才小聲道:“出了戲樓的門,記得別說是我說的,那人是跟著一個高燕人來的。”
魏子規問:“如何看出是高燕人?”
木白魚千嬌百媚的笑道:“特意來聽我唱戲的有販夫走卒也有達官貴人,有晉人有高燕人還有其他番邦的人。姐姐我見過的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還不至於這點眼力都沒有。那人雖做晉人的裝扮,左耳卻打了兩個耳洞。這是高燕人的風俗,大晉男兒中可不盛行。”
珍珠道:“姐姐說是個高燕人那肯定就是個高燕人,不用懷疑。”
木白魚看著魏子規調戲道:“只是姐姐雖見過那麼多人,但卻從沒見過比這個小哥更俊的,可有意中人了?”
魏子規不喜這種輕浮的言行。
珍珠怕魏大少爺忍不住發作,擺臉色,急忙道:“他有主了,是我未來相公。”
魏子規嘴角微微翹起。
木白魚嘖嘖道:“原來是有主了,真是可惜。”
魏子規借來筆墨,請木白魚大致描述了那高燕人的外貌特徵,木白魚仔細的回想:“三角眼,鷹鉤鼻,眉上有墨痣。”
魏子規繪了幅人物像:“是長這樣麼?”
木白魚讚道:“畫得真好,有八分像了。”
珍珠道:“混口飯吃罷了,改日姐姐相親需要人畫小像的,我讓他幫你畫,定將你的美態躍然紙上,迷得對方七葷八素。”
木白魚捂著嘴,被珍珠哄得呵呵直笑。
魏子規把畫像卷好,禮貌的道:“多謝。”
木白魚善意的提醒道:“若有事還是讓之前那個叫阿九的小哥來吧,姑娘家少來這種地方。”
珍珠笑了笑,她是在鯨幫混的,鯨幫都是群地痞無賴,那她也算是地痞無賴之首了,戲樓再亂估計也亂不過鯨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