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故,眾人都圍上前,於漸白見賈春沁嚎得撕心裂肺:“子規,勞你給賈姑娘看看吧。”
魏子規道:“男女授受不親,還是請大夫來吧。”
於漸白知道魏子規不是迂腐的人,這種時候還說這個不是他的作風。只是見魏子規冷若冰霜,這顯然是生氣了,雖不知魏子規是氣什麼,但於漸白也只能讓賈春沁先忍著疼了。
於漸白吩咐:“快去請大夫。”
……
大夫診斷賈春沁腿部骨折,御前獻藝是徹底沒她份了。
於漸白讓人去通知了國公府,周國公親自來接人。
於漸白內心忐忑,賈春沁畢竟是他帶出來的,又是在於府的馬場出的事,即便周國公不追究,被他爹知道了,他估計也挨拔層皮。才這麼想著,就看到他爹了。
於漸白小聲哀道:“小命休矣。”
於彬還穿著官服,回到府上都沒來得及換下,就聽到馬場出了事,急匆匆趕來。
於彬先關心了賈春沁的傷,然後瞪著兒子道:“過來!”
魏子規向周國公和於彬作揖:“此事怪不得漸白,是我的責任。”
魏子規遞上琉璃珠:“這珠子是賈姑娘的,當時不知是什麼緣故,離了賈姑娘的手,向公主的方向去了。我怕傷到公主,扔了顆果擋下,這才驚了馬累得賈姑娘受傷。”
於漸白詫異,魏子規雖沒明著說賈春沁暗算,算是給國公府留了顏面,但在場的又不是傻的,如何聽不出,尤其是那句不知是什麼緣故,離了賈姑娘的手。
國公府的嬤嬤正要抱賈春沁回府,賈春沁受不住疼痛已哭成淚人,聽到魏子規當眾揭穿她,又驚又怕:“不是的,魏哥哥……”
魏子規嚴肅道:“聽聞國公府三位千金皆是敢作敢當,行事之前要三思,這話三姑娘不會不知道吧。還是三姑娘要說這不是你的,琉璃珠是貴重之物,晉城中有此物的人屈指可數,要查來源不難。姑娘是要坦白,還是要將事情鬧大?”
珍珠想賈春沁真的不是犯罪的料,心思不夠縝密,手法不夠高明,智商低演技還差。偏就是沒有自知之明,喜歡各種花樣作死。
賈春沁是一直喜歡魏子規,迷戀的就是他那副謫仙一般的皮囊,好像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他的外表上,她是沒見過魏子規的內在,沒見過他的真面目呀,沒見過他兇。
不過話說回來,珍珠也是頭一次見魏子規這麼殺氣騰騰,扒他褲子時好像都沒這麼嚴重。他嚇得子意和秦媛都不敢說話了。
賈春沁原先想的砌詞狡辯的話統統忘了個乾淨,掙扎還不過三秒,便認罪了。她哭道:“我……我當時也不知怎麼就鬼迷心竅了,崔姐姐她……”
崔銀鏡極怕了這時賈春沁會提及她,將她牽扯進去,她趕緊截了賈春沁的話:“三姑娘年紀輕,只是一時想偏。她也受了傷,算是受懲罰了吧。”
珍珠嘖嘖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記得那時在張府,一個丫鬟不小心碰了你的琴,你都得理不饒人,為一個物件咄咄逼人,差點就要把人往絕路趕。如今見了蓄意謀害的事,卻希望大家寬大處理,你這容人之量增進了呀。”
崔銀鏡面色又青又紫,特別難看。
珍珠笑道:“我年紀也輕,下次我把你推下城牆推下河,望你也記得你今日這話可不要和我計較才好。”
崔銀鏡低頭道:“公主說笑了。”
謀害公主是大罪,賈春沁與珍珠起爭執害珍珠落水的事才剛過不久,現在又來一樁,周國公跪下請罪:“老臣愧對皇上。”
於彬作揖要為老友求情。
珍珠笑道:“我這個當事人都沒針對這事發表個人意見呢,二位大人倒先急了。”
珍珠扶起周國公,“真是殫竭心力終為子,可憐天下父母心。周國公在戰場上即便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曾屈膝,如今卻為了賈三姑娘這般。你是國之重臣,這跪禮我擔不起。把賈春沁帶回去吧,日後皇上若是問起,我也會大事化小的。”
周國公大感意外。
珍珠恩威並重道:“第一次我看在國公你的面上放過了她,第二次也亦然。可有句話叫事不過三,若是還有下一次,那就是怙惡不悛,死不知悔改,縱惡即是害善,我也是有底線的,何況皇室的威儀也容不得一次次的挑釁。”
周國公道:“公主放心,臣會親自入宮向皇上太后告罪,再把這逆女送回嶽慶老宅。既是臣無力管教,便讓族中其他長輩管束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