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電梯一起到十二樓梅家,進門我才覺得踏實點,雖然剛才忙活的挺累,但是還是有點小興奮,畢竟以前沒經歷過這種事。
他們三個好像也差不多,進屋倆姑娘沒喊累也沒趕我跟陳浩北出門,反而是倒上幾杯水邊喝邊興奮的聊著剛才的事。
梅甜兒的興奮點跟我和陳浩北興奮的原因還不太一樣,我倆是因為姚阿姨墜樓那事有點激動,梅甜兒則又跟我倆說了個爆炸性新聞,是剛才安慰那女孩時,那女孩主動說的。
原來那女孩確實沒有家人,但是並不是說她是孤兒,她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
關於她父親的事,這女孩完全不知道,每當她問起,她的媽媽都只是說“那個人渣拋棄了咱們娘倆”,除此之外,不肯多說一個字。
但是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生活確實有些艱難,所以在她十歲那年,有了第一任繼父。
和很多這類故事一樣,那繼父相當畜生,佔有了她媽媽,還幾度想對她做些什麼。當她媽媽發現這事後,立刻跟她繼父大吵大鬧,很快就離了婚。
之後是第二任,第三任…
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跟這女孩有仇,遇見的幾任繼父一個比一個畜生。
直到第四任時,她也年滿十六歲了,她媽媽不知道是認命了還是怎樣,即使知道了這第四任仍舊是個禽獸,卻沒再像以前一樣保護女兒,甚至勸女兒說,“忍忍就過去了,總要生活啊。”
後來她終於受不了折磨,偷了繼父的錢包逃了出來,再也沒回去過,也從沒想過要回去。
這之後她四處漂泊過一段時間,成年以前的經歷讓她看見男人就噁心,其實她不算是個先天的同性,只是對男人這類生物太過失望。
甚至在跟姚夢男產生交集以前,她也試著和同齡男的交往過,但結果都很糟糕。
雖然她也知道這多少跟自己偏激冷漠的性格有關,不全是男人的錯,但是也讓她對男人這個群體產生了無法改變的厭惡感。
機緣巧合下,她和姚夢男走到了一起。
是姚夢男追的她,兩人剛開始時很是度過了一段甜蜜時光,最讓她感動的還是姚夢男的母親。
這母親對自己女兒性取向的尊重,以及對自己的好,都是自己在親媽那裡都沒得到過的,她一度認為自己還沒被老天爺拋棄,她一度認為自己還是很幸運的。
直到有一天,一家三口喝多了,醒來時,她身邊躺著的是姚夢男的媽。
她這才明白為什麼姚夢男她媽不介意自己女兒的性取向,她這才明白為什麼她媽對自己這麼好,同時她也有些明白了,自己親媽以前說過的那句“總得生活啊”是什麼意思。
她也選擇了妥協,為了在這個她已經有些習慣的城市生活下去,她從此和姚家母女‘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為了生活方便,她們搬離了原來的住處,來到了這個小區。
梅甜兒講完了那姑娘的往事,給我聽的不勝唏噓,梅娣兒紅著眼沒說話,陳浩北皺著眉頭彷彿在努力思考什麼,嘴裡不時還發出一些牙疼一般的怪聲。
梅甜兒極度不爽的衝陳浩北說:“你幹啥呢?有屁好好放。”
陳浩北一臉痛苦思考狀的說:“那女孩跟姚夢男她媽那段我咋沒聽懂?倆女人睡一張床能咋地?還能玩兒出花來?”
梅甜兒淡淡的問:“小北北,你知道人類跟其他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陳浩北條件反射的反問道:“是啥?”梅甜兒拿起桌上的一支筆敲了陳浩北腦袋一下說:“人類會使用工具。”
陳浩北依舊一副沒聽懂的樣子,梅甜兒站起身說到:“行了,說的老孃口乾舌燥的,都幾點了?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接著不由分說就把我跟陳浩北推了出去。
隔著門又捱了幾聲罵之後,陳浩北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朝電梯走去。
陪他等電梯的空檔我問道:“小北北,你還從地下走啊?這麼晚不怕黑啊?”陳浩北說到:“拉倒吧,從正門出去一出門就是一灘血,你說哪裡更嚇人?”
我一想也是,正好電梯來了,我倆揮手道別,他進電梯,我走樓梯回家。
回到家我邊洗澡邊想著今天的事,這一天過的,太亂了。
正想著,忽然一陣瘋了一樣的敲門聲響起,這聽起來壓根不像是在敲門,而是想把我門砸開。
是老王?
我連身子都沒擦乾就裹上浴巾邊喊著“誰啊?”邊去開門,走到門邊我又問了一遍,外面傳來個有些顫抖的聲音說到:“開門,我…陳浩北。”
這貨怎麼又回來了?開啟了房門,門外站著的確實是陳浩北。
只是此刻的他臉色煞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全身也在不停的顫抖著,沒等我開口就哆嗦著說到:“地…地下車庫!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