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喝點水,冷靜一下,再控制一下你體內的縫紉機,別特麼抖了。”
我把陳浩北讓進屋,關上門安慰了他幾句。
不過我這安慰明顯沒什麼用,陳浩北依舊哆嗦個不停,甚至給他倒的水他都端不起來。
坐到陳浩北一旁我再次問道:“咋回事?看見啥了?有人在地下車庫?”陳浩北猛的搖搖頭,然後像是不願意回憶一樣表情痛苦,我只好靜靜地等他平靜下來。
良久,陳浩北終於開口說到:“千兒,哥今兒跟你這兒睡行不?外面太特麼嚇人了。”
我說:“給你弄一地鋪倒沒啥,但是你跟我說說你到底碰見啥了?你搞得我很好奇啊。”
“還能是啥?鬼啊!”
陳浩北一臉驚恐的說道。我有些無奈的說:“好吧,鬼,那鬼長啥樣?你咋沒被鬼吃了?那鬼沒跟著你上來吧?”
陳浩北忽然“噌”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盯著大門說:“千兒!刀,你那把刀呢?!”我問:“幹嘛?”陳浩北催促到:“你快拿來啊!我怕!有刀我能安心點!”
我有點無奈的上裡屋床下拿出我那把唐刀,出來把刀伸到陳浩北面前說:“你不會就是在演戲想騙哥這把曠世神刀吧?”
陳浩北沒囉嗦,直接拔刀出鞘,雙手舉起刀正對大門,一副防禦姿態。
讓這貨搞得我也有些緊張了,我拿著空刀鞘安慰他道:“你還打算這麼舉一晚上啊?這又不是桃木劍,不克鬼的,到底咋回事?”
有刀在手,陳浩北看上去確實冷靜了一些,他終於斷斷續續的講述了剛才他在地下車庫的遭遇。
原來剛才他坐電梯下樓以後,剛進地下車庫時還沒發現什麼,結果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了奇怪的喘息聲。
他也是膽兒大,再加上那聲音讓他以為是有小情侶在做某些很刺激的事,就想去偷偷參觀一下。
那聲音有些飄忽不定,陳浩北很用心的找了一會兒,才確定是在一個拐彎角落處。
確定位置之後他就悄悄地走到那裡,因為怕被發現,到位置後還很機智的蹲了下去,在心理默默的數完“一二三”後,這貨慢慢的把腦袋伸了出去…
然後,他就鼻尖對鼻尖的貼上了一張臉,一張‘鬼臉’。
陳浩北瞬間一手掐大腿一手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來,他保持蹲姿面對鬼臉後退兩步,這才轉身站起發瘋一樣開始狂奔。
奔跑的過程中,他因為害怕回頭看過一眼,那張臉的主人已經從拐角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越跑越遠。
“白,全是白的,頭髮,眼珠子,臉,身上,不是不是,不是白,是死灰白,小時候俺家大人就教育俺,‘淹死鬼’就長這樣啊!”
陳浩北描述完鬼的樣貌,我瞬間就想到了在電梯裡偶遇過幾次的“白大爺”。
我說到:“你先別急,你說你蹲著跟他臉對臉?那他也是蹲著的?”陳浩北說:“不是,那鬼是站著的,是個小孩兒鬼,淹死的大部分都是小孩兒鬼啊。”
我想了想又問:“你說他頭髮眼珠也都是灰白色的?那他臉上就是除了灰白色一點其他顏色都沒有?眼珠子也是一點黑色都沒有?”
陳浩北很肯定的“嗯”了一聲,我說:“那是不是誰放在那兒的一個石膏雕像啊?”陳浩北對我的懷疑有些生氣的說:“你家石膏雕像還能動能喘氣啊?”
我反問道:“你家淹死鬼還能喘氣啊?”
陳浩北愣了一下,終於把視線從門上移開看了我一眼,抬頭想了下說:“對啊,鬼咋還能喘氣呢?”接著他又自己說到:“哎呀不管了,也沒誰規定鬼就不能喘氣,再說那動靜到底是不是喘氣,是不是那個淹死鬼發出的還不一定呢。”
我問:“你不是跟他臉對臉來著?沒試出來他喘不喘氣?”陳浩北說到:“我咋那麼心細呢?我咋不順道跟他聊會天再給他買個棒棒糖呢?”我說:“嗯,你說話的態度越來越像梅甜兒了,好兆頭啊。”
說完我就去提陳浩北褲衩的褲腿,提起來一看,毛茸茸的白嫩大腿沒有一點傷痕,我說到:“浩哥,挺嫩吶,你說你掐的那麼重咋都沒留個印兒?”
陳浩北白了我一眼說:“爺掐的是另一條腿!”
我繞到他另一邊,邊提褲腿邊掩飾尷尬的說:“那你也沒必要驕傲啊。”
嚯,我一看,這邊大腿都被他自己掐出血來了,看來真是給這貨嚇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