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瞅瞅地上那——
讓他覺得,應該,大概,可能,也許——有些眼熟的東西,臉皮子狠狠一抖。
手中那拎著的旱菸袋,都從他那微微發顫的手指縫中,朝下滑落,砸到他腳背上,裡頭那正在燃燒著的旱菸,都磕他一腳背,他似是才被驚燙回神的抖著手,指著面前的東西,嘴巴直哆嗦。
“它,它——”
“……咳——”
身形很是狼狽,抿著嘴咳嗽幾聲,亦有血絲,順著唇角滑落的總長,聽到老頭兒的聲音,僵了一僵,抬眸朝他看去,唇甸動動。
“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您信嗎?”
“你覺得我會信!!!”
老頭兒踢起腳背上的旱菸袋,朝著總長砸去,嘶吼咆哮。
“你踏馬到底是來見天盤的?還是來毀天盤的?!老子活幾百年,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天盤都給毀了的!你小子!當之無愧的頭一號!老子都佩服你!”
“……不是——”
被旱菸袋砸中腦袋,差點兒折過去的總長,無視那涓涓往下滾著血的腦袋,凝著臉,認真解釋。
“不是我乾的,就算我想幹,可我也沒有那樣的能力,別人不瞭解,您還不瞭解嗎?所以,這真不關我的事——”
“放屁!”
老頭兒被氣的破口大罵。
“不是沒人來見過天盤!可是,不管是誰,都沒說見一見天盤,天盤就裂了的!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
努力想解釋一下,順便再挽救一下自己的總長,都沁出了冷汗。
“真不是我,是突然出現一道赤金色的天雷,劈在天盤上,天盤瞬間就裂了的,還全部的砸了下來,所以,真不是我!”
“你放屁!你放屁!”
不管總長如何解釋,老頭兒子全都不信,更毫不猶豫與客氣的抄起鋤頭,朝著總長揮去,看那模樣,當真想把總長給當場打死一樣!
他這般,完全的,不把總長當總長,而是像把總長當成隨時能夠被其喊打喊殺的臭小子的態度,讓眾位雖然被總長給用玄力撐著結界護著,但,還是被傷到五臟六腑的眾位青年,再次的錯愕難當之餘,更是一臉懵逼。
甚至,這才後知後覺,也隱隱約約的覺察到,這個看上去宛若平平無奇的老頭兒,極有可能就是那位,退了休的老爺子?
……咕咚。
好吧,是他們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了。
以為這是個破院子,卻不曾想這裡竟然藏著天盤。
以為這老頭兒是看管破院子,或者住在這裡的玄修,卻不曾想,竟然是傳說中的老爺子。
一連多次受到衝擊,心情完全處於錯愕又懵逼之中的眾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就那麼傻呆呆的戳在那裡,看著總長被老爺子狠狠的捶打。
而,就在這時——
“哈,哈哈哈哈哈——”
那先前,被天盤給嚇到癱坐在地的朝木,突然的,便遏制不住的大笑出聲。
笑聲猖狂又歇斯底里,甚至,其中還帶著說不出來的快慰,這讓眾人皆是滯了一滯,下意識的扭頭朝他看去,直覺,這朝木可能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