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相比於先前那彷彿七拐八彎都走不到頭的院子,眼下這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唯有能聽到總長腳步聲的‘路’,讓眾人逐漸的都生出了一種,彷彿,要走進黃泉的錯覺。
實在是這‘路’太過漫長與黑暗,不管是從感官上,還是從心理上,都給人一種冗長的抑沉感,非常的不好,隱有窒息。
就在他們多多少少都出現了或呼吸急促,或神色蒼白,或不停沁冷汗的不良反應時——
眼前倏然突現一陣白光,刺目的讓眾人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緩了緩那灼痛,才睜開眼,便見一個巨大的,宛若天眼般石盤,毫無支撐的懸浮在他們面前,且——
他們側眸,朝四周看去。
一片白芒,無邊無際,沒有盡頭,哪怕他們轉身看向身後,依舊如此,連來時的‘路’都沒有,這讓他們皆是錯愕難當,調轉目光,看向立在他們半步外的總長。
而總長,側眸看向朝木。
“自己看。”
朝木聞言,緊繃了一瞬,便堅定的抬腳,朝天盤走去。
當他快走到那天盤跟前之時,銀灰色的天盤之上浮動起一陣虛光,將朝木籠罩其中,緊接著,便將朝木這一生的全部走馬燈,給以一種閃現的方式,從眾人眼前略過。
這讓朝木神色大變!
心臟急速的竄跳嗡動,臉色亦駭白如紙,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來的難以掩飾的驚恐。
因為,他全部的,賴以支撐著的底牌,在這瞬間,轟然坍塌破碎,成為廢品,毫無用處!
乃至,亦把那少年給暴露到國府面前!
這讓朝木整人都在哆嗦,亦強撐不住的癱軟在地。
至於,那同樣把他這一生走馬燈給看個徹底的眾人,自然也注意到,是誰召喚了浮剎,又是誰給朝木充了底氣,讓他來國府面前撒野的。
只是——
眾人在天盤所表露出來的能力,而心下駭懼之時,也浮現出了疑惑。
而這疑惑,是針對那最近,才與朝木有所接觸的少年。
“他,到底什麼來頭?怎麼會知道玄奩的?且,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把朝木從阿嵐手中劫走?還有——”
這般低聲狐疑的景司澈眯了眯眼。
“我竟然都不知道,穴先生竟然能夠召喚浮剎?且,看浮剎對他,乃至餘下兩位老頭兒的態度,彷彿,很敬畏?這,幾個意思?”
走馬燈中那少年少女是什麼來頭,眾人皆不知曉,但,金不換和錢富有,他們還是知道的,畢竟,他們在三甲區可是‘名揚海外’的。
只是,對於他們,也僅是聽到過有關於他們的傳言,除了不要臉,老王八蛋,混不吝,難纏,難搞,愛揍人外,他們確實對於這二人是不太瞭解的,畢竟,沒有親身接觸過。
可,對於穴青雲,他們卻是熟悉萬分的。
畢竟,穴青雲跟他們一樣,是隸屬於國府的工作人員,更是總長手中的王牌之一,為數不多的偃術大師,還是他們的前輩,且,他們手中的玄器,皆是出自於穴青雲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