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木態度剛硬出聲,打斷了青年的所以,而,玄奩二字,確實有著很重的分量,讓態度隨意,且還有些吊兒郎當的青年正了正神色,亦收回晃悠著的二郎腿,眯了眯眼,盯著朝木,極具壓迫。
“你從哪裡知道玄奩的?”
“那麼,要做交易嗎?”
緊握底牌不撒手的朝木,雖然被景司澈給盯的,額頭上都開始往外沁出冷汗,可,卻死咬著牙關,堅決不鬆口!
畢竟,這是最為重要的底牌之一,怎麼著都不能輕易的被唬了去,一旦他失去了立場,接下來只會潰不成軍,乃至被面前的青年給生吞活剝了!
這一點,他太過清楚與瞭解,所以,硬生生的死扛。
對於他這般態度,讓景司澈眸內閃過驚訝,說實在的,朝木此人,他也是有所接觸的,畢竟這是他的手下之下,只不過,那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之中,這人,好像,每一次看到他,都會下意識的避讓,那是本能的畏懼。
可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還是被什麼人給充了底氣,才讓他不僅不怕自己,甚至還很剛的樣子?
有點兒意思啊?
對於朝木的不合作,景司澈不僅沒惱,反而笑了起來。
“好啊,說說你的交易,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樣的交易,竟然敢拿出玄奩說事?這麼不怕死的行為,讓我都不得不高看你一眼呢。”
……謝謝,我一點兒都不需要!
朝木被他給笑的僵了一僵,但,眼前卻浮現與某個少年,比他笑的更加陽光燦爛,卻眨眼便將白刀子捅你肺裡,再抽出紅刀子的純良模樣。
詭異的,讓他好像越加的不怕眼前的青年了。
這不知道是不是被虐出膽量的念頭,讓朝木的眉心跳了一跳,趕緊將某個少年從自己的腦子裡揮開,看著景司澈。
“我要親眼見一見天盤!”
這話,讓景司澈的笑容滯了一滯,盯著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
朝木咬緊牙關,反盯向景司澈,一字一句,緩慢有力。
“我要親眼見一見天盤,看一看天盤所指定的是不是朝家,若真的是朝家,那我便認命,畢竟這是天選,玄修再怎麼厲害,再怎麼上進衝修為,也是鬥不過天的,可是!”
他深吸一口氣,眼裡泛起了兇光與狠意,還有支離破碎的蒼白和脆弱。
“我沒有親眼見過,亦無法毫無懷疑的就相信,你們嘴裡所吐露出來的,有關於天盤的指定!對於你們而言,天盤的指定,僅是歷史之中並不少見的一次!”
“甚至,就算沒有這一次,也會有下一次!可是!”
聲音哽咽泣血的老者,宛若籠中困獸,聲音嘶啞無助。
“對朝家卻是滅頂之難!滅族之災!”
“朝家幾百口人!於整個玄門而言,完全就是沙漠一粒,不值一提,可是於我而言,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是我親眼見著出生長大,乃至老去的族人家人啊!”
“在這些人啊,有毫無修為的老人,也有剛被測出玄脈的幼子,不管他們哪一位,都有足夠的資格與權力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誰讓他們降生在這世上,焉有沒有生存下去的權力?!”
“所以,我要如何看著他們,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就在無知無覺中,被毫無防備的帶走!”
“且,前路迷茫,生死未知,你讓我如何甘心,與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活一天少一天,甚至,下一刻,他們就會一個個的消失在我眼前,再也看不見,找不著!?”
這般含著血淚的質問,讓景司澈靜然的望著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