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兒伺候閣主穿衣。“女子柔曼著聲兒,跟著也下了床塌。雙手靈巧的為他穿衣繫帶,極為周到熟練。最後將面具也給他戴好。
楚楓眉目半斂,看著面前輕鬆為自己穿戴整齊的女子,不知怎麼的,腦海裡卻冒出那個笨手笨腳,連繫個腰帶都不得要領的小女娃來。
怎麼想起她來了?楚楓兀自搖搖頭。
不過,不知道一會兒聖主會將她遣到哪兒去?
是肅閣主那?秦閣主那?還是向閣主那?
不管去哪兒,可千萬別安排去秦閣主那,他可是宗內有名的色魔。而且方才在大殿之上聲討她的一眾人裡,也有他在內,若是落到了他的手裡,那不就是羊入虎口了?於公於私都沒有好果子吃。
就她那樣的,連個腰帶都系不好的女人,更不懂如何伺候討好男人吧?若是那色魔對她用強的?想起她在秦閣主身下嗞哇亂叫的反抗,楚楓心裡一陣煩悶。而且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到時候惹急了姓秦的,說不準一把就掐死她了事。想到此,他眸子裡不經意的現出濃濃的憂懼之色。
“閣主,怎麼了?是不是若兒哪裡做的不好?”面具的遮擋下,女子看不到楚楓的面容,但是看他又搖頭,又是滿眼憂愁的,以為是怎麼了。
楚楓怕被看穿,尷尬地輕咳了兩聲,“沒有,若兒很好。”
女子便又展了笑顏。
她確實很好,人美又懂事,除了偶爾才叫他楓,平時連稱呼都是尊敬的叫他閣主。可是除了好以外,楚楓覺得與她之間的維繫似乎只有男女之事,總像少了點什麼。
但是她不過是楚楓身邊幾個女人裡的其中一個而已,招之則來呼之則去。少不少什麼,他也懶得深究。穿戴整齊後便踏步出了房門。
魚蝶兒被帶進了一間屋子,聖主將所有人都留在門外,屋內只有他和魚蝶兒。連奉茶的丫鬟在斟了茶水後也被趕了出去。
與他獨處,魚蝶兒的心裡不免湧起一絲惶恐。大庭廣眾之下,就算全是他們的人,總還是覺得沒那麼慌,現在只面對他一個,她是真的感覺害怕。她是一點不知道這個笑面虎打的什麼主意。
四目相對,誰也沒說話,過了很久,聖主長長舒了口氣,像是平了平心緒,才說道,“本尊請姑娘來,是想與之談一樁買賣。”
“談一樁買賣?什麼買賣?”魚蝶兒驚奇地問道。
“姑娘莫急,談買賣之前,本尊還有幾個問題想先問問姑娘,希望姑娘能如實回答。”
“我向來不擅於撒謊。”魚蝶兒淡淡的。心中暗自恨道,騙不死你個老傢伙!
見她願意配合,聖主的眼睛裡透出了一絲光,“好,這樣最好不過。你放心,本尊向你保證,只要你聽話,好好回答問題,促成這樁買賣。本尊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是嗎?希望聖主是個言而有信之人。”魚蝶兒意有嘲諷。
“哈哈哈!若是對別人,本尊還真的不能保證完全的信守承諾,所謂兵不厭詐,有的時候,為了有個好的結果,也是要不擇手段,用些計謀策略的。”他眸色一深,“不過對姑娘你,本尊一定信守承諾。”他眯眼仔細端詳著魚蝶兒的臉,“本尊也是憐香惜玉之人,怎麼忍心欺騙姑娘呢?”
“聖主有什麼話,就請快問吧。”看他說話突然變得猥瑣起來,魚蝶兒很是反感,冷淡道。
信守承諾?他這樣罪惡的宗門會有什麼信義可言?這聖主說話還真是唬死人不償命。在他這偽善的面目下,不知道有多少上當的人了。
“姑娘是不是曾經從莊太妃那裡得了幾樣東西?”聖主低了聲道。
魚蝶兒聞言,心裡微微一動,難不成他是為了那些東西而來?
當初,她是從莊太妃那裡索要了一些東西,除了星碗和首飾,其中還有幾幅字畫。想起這事兒她就鬱悶,當日還以為得了便宜,誰知道卻因此中了要命的毒。那些東西就是再值錢,能有命值錢麼?真是得不償失!
可是那些東西雖然算是值錢,不過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對於一個專門擄人索財的宗門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吧?無論如何也沒必要弄的這麼神秘兮兮啊。而且將自己擄來也是要費人力物力的。也許是自己想錯了,他不是為了那些東西?若不是,那無端端的問這事做什麼?
魚蝶兒不由帶了幾分探究凝望向那聖主。四目對視,近在咫尺,一剎那兩個人的眼睛裡都有一絲微妙閃過。魚蝶兒甚至能從那聖主的眼睛裡看出一抹迫不及待的熱切。雖只是一瞬,魚蝶兒卻能肯定,此事絕非自己所想那麼簡單。
“不錯,確有此事。”魚蝶兒痛快的承認了。既然他能問到此事,想必已經打聽清楚了,隱瞞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