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心’就是‘理’的主張,強調‘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真理’,認為天地萬物都在心中。
所以他的學說被稱為‘心學’。
陸九淵認為窮理不必向外探求,只需反省內心就可得到天理。
陸九淵曾與朱熹進行過多次辯論,辯論的範圍涉及到理學的所有核心問題,辯論的影響也涉及當時的多個學派。
朱陸之辯,以及後學就此展開的朱陸異同之辨,綿延千年而不絕。
可這兩位的派系,在這位孔子第56代的孔希路眼中,都屬於異教徒!
蘇澈聽著這話,頓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他連忙說道:“還請先生教我!”
孔希路連道不敢,隨後低著頭開始闡述自己所理解的“儒”。
孔希路是復古一派的儒教,他的儒比較傳統,都是一些蘇澈早就瞭解過的內容,可即便如此,蘇澈依舊聽得非常認真。
過了半晌,當孔希路說完之後,蘇澈恭恭敬敬的起身,隨後認真作揖,姿態做得很足。
這更讓孔希路感覺自己的人生和追求達到了巔峰,古代的文人的終極目標,不正是“帝王師”?
孔希路那張黑臉,都微微漲紅,連忙深深作揖還禮。
蘇澈笑著說:“先生說得咱都很贊同,當今的儒學,都走上了歪路,應該撥亂反正才是。”
“不過……咱認為,還應該加上一些別的。”
孔希路連忙說道:“陛下請說。”
蘇澈想了想說道:“先秦時期,孔子、孟子和荀子基於當時的情勢,在早期夷夏觀的基礎之上,提出了一系列關於夷夏問題的看法,即一方面強調夷夏之辨,嚴夷夏之防,講尊王攘夷。”
“另一方面又主張以夏變夷,以“禮”分華夷,嚮往華夷一體、天下一家的大一統局面。”
蘇澈說了一番關於“夷夏之辨”的情況,這都是老生常談了,一旁的孔希路愣了一下,聽了半天,愣是沒聽懂陛下到底想要說什麼。
過了半晌,蘇澈表達了自己的看法,這就是圖窮匕見了。
蘇澈說:“可從先秦到現在,已經有無數年過去,咱認為這個說法得變一變了,不再是以“禮”分華夷,而是應該不侷限於地域、族群與官民,只要有‘相同的神話’、‘共享的歷史’、‘共同的文化’,便都是華夏族群。”
“只要我們有共同的過往,那就是相同的民族。”
孔希路聽著蘇澈這話,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其中關鍵,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陛下說得有道理。”
蘇澈微微一笑,自顧自的說:“是啊,朕就是打算這麼做的…”
歷史上,朱元璋曾經說過:“蒙古人也是朕的子民。”
他把俘虜的蒙古女子和漢人通婚,平等對待。
而蘇澈卻打算比朱元璋做得更進一步。
他要徹底強化“民族”這一概念!
在古代,夷夏、胡漢的觀念和現代的民族概念有些區別。
這種一般叫做原民族主義,和民族主義有共通之處,但又沒發展為完全的民族主義。
蘇澈準備做的,便是將“民族”這一概念徹底顯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