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謙的一聲吼很管用,之前一直在我病房外頭徘徊不入的一個值班醫生灰溜溜地走了進來。
他一路都低著腦袋,不敢看我,更不敢看儲謙。
“儲醫生,昨晚……沈小姐來過,您被臨時叫去開會,可能還不大清楚情況……”
我這才知道,原來儲謙是被叫去開會了,而不是故意躲避我。
儲謙眉頭一皺:“哪個沈小姐?”
“沈曼沈小姐。”
儲謙一聽,眉頭皺得更深了:“她來幹什麼?”
值班醫生張口欲言,可是看了我一眼之後,卻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儲謙見他那副為難的樣子,終於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是沈曼下的命令?”
值班醫生依舊沒有說話,算是預設。
“沈曼胡鬧,你們他媽也陪著她胡鬧?!記住你們是做什麼的!!”
值班醫生看著儲謙,許是覺得委屈,過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昨天,外科新來的那個葛醫生被開了,同時,他也被列入了鹽城各大醫院的封殺名單。儲醫生,我們和你不一樣。我們除了是醫生,也是普通人,面臨著生存的巨大壓力,這份工作對我們來說,彌足珍貴。”
他說完,抱歉地看了我一眼之後,退了出去。
我想,他說的那個葛醫生,恐怕就是昨天晚上替我出頭的那個醫生。
還不知道情況的儲謙,似乎呆愣了一下,過了半晌,他呢喃了一句“搞什麼”就掏出手機作勢要撥電話。
我猜他是要打給沈曼,於是在第一時間制止了他:“儲謙,我們先來談談復健的事吧。”
關於昨夜的事,我並不想讓儲謙知道,即便他以後總會知道,我也不願意他當著我的面把這件事情問出個原委來,還是從沈曼的嘴裡。
我甚至能想象,當儲謙問及這件事時,沈曼口吻裡的傲慢和不屑,我不想再感受那種自己像是被脫光了遊街一樣的屈辱感,一點都不想。
儲謙也許是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也就沒有執著。
他搬了條凳子在我床邊坐下,然後伸手就去觸控我的大腿。
我直覺的瑟縮了一下,用手擋住他,他卻是“啪”的一下想都不想打掉了我的手:“按摩,你自己行?”
我自己不行,還有張姨啊!
然而,張姨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退出了病房,我只知道在我轉頭想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儲謙對我說話的語氣,明顯比較臭,我想他還是在生我的氣。
現在回想起來,昨天的那個我,窩囊得我自己都想抽自己幾巴掌。
儲謙按摩的手法很老道,力度也恰到好處,我腿部的疼痛感,在他的按摩之下漸漸得到了舒緩。
只是,我傷的是大腿,他這個按摩姿勢,難免有些尷尬。
等到腿沒那麼疼了,我說:“好了儲謙,我不疼了。”
他卻一點也不聽我的,只給了我一記“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的眼神,我自知自己有錯在先,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但是,儲謙按摩的位置卻漸漸往上挪了起來,慢慢的,甚至已經來到了我的腿根。
我終於忍不住按住他的手,制止他:“儲謙!”
“這反應……”他忽的對我揚起笑,“我猜你是處女!”
我的臉,瞬間因為他的話而爆紅,他卻一反之前的陰鬱,看起來心情好極了。
“啊,二十八歲的老處女啊!這世界上應該不多了,稀有品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