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問道的神情,整個青樓都安靜了下來。
這個圍繞這蕭問道的中心,像是仲夏的一朵花,一瞬間剎那芳華,只留下花蕊獨留在中心,眾人也都聞到個這股花香,這股花香來自於遠方的一封家書,一頭是蕭問道,一頭是納蘭蝶衣。
夫君,我前幾日剛到幻丘山,山上有一座大大的宮殿,那就是兜古殿。我剛看見的時候,可是被嚇了一跳,那兜古殿在雲穹之巔,好大,好雄偉。
金黃色的大殿,就像是傳說中的仙宮。我白師姐說,這是九大仙山保留最完整的仙殿,只有幻丘山的長老才能出入。我剛來的時候,就是仰著頭看著兜古殿,我在想那裡面有沒有神仙吃的丹藥。就是此事,我還問了師父,師父說,只要我刻苦修習煉藥之術,終歸是能煉出你心中的那種丹藥的。
神仙吃得的丹藥,古方是有記載的。只不過古藥不好尋,罷了。可看到幻丘山上大片的仙藥,我就覺得肯定是能找到的古藥的。
剛來第一天,我與師父師姐,一起去了師門,拜見祖師爺。而幻丘山的掌門大人物,也都和我們站在了一起,隨後,我就被分到了侗賢峰,這也是師父所在的山峰。
幻丘山總共有五峰,只有侗賢峰都是女修,所以夫君不必介懷,門中男女之事。
白師姐引我去了靈藥院,據說有三萬六千多種靈藥。師姐入門也有五年了,認識了有三千多種靈藥,師姐常說辨識靈藥就是以五字訣,看,聽,感,嘗,嗅。
只有如此你才算是入了門了,我這幾日也算是辨識了三百多味靈藥了,還自己拿著毛筆,畫了它們的樣子。
師父還賜了我一隻白翁鳥,就是捎信的那隻靈鳥,我給它取名,紅娘。便是平時我也是喊作,娘娘的。
入了幻丘山,我也不會耽擱了修道,這個讓爺爺,勿念。
夫君,亦勿念。
蝶衣,親筆。
寥寥數言,蕭問道也看出了蝶衣在幻丘山的不易,也看出了她的苦累。
蕭問道將書信,輕輕的放進了信封裡,放進了懷裡。
“蝶衣,說了些什麼。”易慕白看著蕭問道問著。
“她在心中說,一切安好,讓爺爺勿念。”蕭問道回著,右手還是撫了一下胸口的那封信,彷彿那裡有一顆滾燙的心臟,不撫摸一下,就怕它跳出來,丟了一般。
眾人,看著蕭問道的樣子,知道他還沉醉在納蘭蝶衣的信裡。
這裡,在座的女子都是沒見過納蘭蝶衣的樣子的,也都把遠方的納蘭蝶衣,想象成了一位奇女子。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其實,我來尚京也帶了兩封信給你,是啟山叔父和允兒姐姐,給你的信,本來想讓你看完這封信,我再與你聊聊的。”半夏手中也拿出兩封信說道。
這一日,三封家書,卻也看不出蕭問道的悲與喜。
此時,所有人都明白了蕭問道身上所承載的分量,是他們這些同齡人所承載的責任,重了何止萬鈞。
掀開父母親給蕭問道的信,蕭問道也不禁戰戰兢兢。
問道孩兒。
你踏上歸程的那一刻,我與你父親的牽掛,就沒停止過,一刻也沒停止過。
還有一件事,也得告訴你。
你姐姐允兒也要成婚了,是與魔君陛下的九皇子,珺莽成婚的。你應該還記得珺莽的模樣吧,是魔君最疼愛的一位皇子,也是與允兒自小,青梅竹馬長大的。
問道孩兒,你在遠方父母最是牽掛的也只是你一人。
自從你踏上回到天武尚京,我與你父親,就一直擔心著,天武不同於冰封城。魔君自小待你和你姐姐,都如同己出,疼愛你和允兒,也勝我與你父親幾分,不必掛懷我與你父親,安心在天武修道。
謹記,不可沾惹了天武的皇族和朝堂之人,安心修道即可。
若是,無人能授你道法,解你不可修道之疾,便回冰封城,一世安樂,抵得上一世苦修,一世勞苦。
雙親,親筆。
這一紙家書,直接將蕭問道拉回了冰封城,拉回了至親的身邊,想起了姐姐的一顰一笑。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隨。
蕭問道輕輕的將父母親寫的家書,放進了信封,輕柔的又將那封信放在了懷裡,就像是真的又放進一顆熾熱的心臟。
此時,搖曳在木桌上的油燈裡黃豆般的豆火,都在每個人的眼睛中閃爍,就像是剛才蕭問道看信時不經意的淚光,明亮的扎眼,也蔓延的迅速。那是一粒在荒草原的的星火,燒到了每個人的心中。
蕭問道微笑著開啟姐姐蕭允兒的那一封信,展開。
弟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