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曾玉禛雖沒同意,可也是沒拒決不是?
作不了正妻,莫非還作不的妾麼?
胡姜氏呵呵笑起,不再提這,給曾玉禛夾了滿當當一木筷菜:“來,吃菜,吃菜。”
曾玉禛猶疑的瞧著那一木筷胡姜氏夾過來的菜,他看異常清晰,胡姜氏用的是她自個兒的木筷……
曾玉禛覺的自己要暈了……
曾玉禛這一餐飯吃的甚是艱澀,飯畢逃也般的告辭出來時,恰在門邊碰著了滿面春風的小妹曾玉美。
曾玉美亨著小曲兒,坐在轅車中晃著腿,瞧上去心情非常好。
兩相較比,曾玉禛僅覺的自己悽慘極了。
“女孩兒家的,晃腿成何體統。”曾玉禛沒精打采的講著小妹,坐到了車廂另一邊兒。
曾玉美絲毫沒看見哥哥的頹廢,湊過來跟曾玉禛嘁嘁喳喳的講著她今日過的有多愉悅,春姐的小弟小妹有多可愛,春姐作的飯有多好吃,聽的曾玉禛愈發絕望。
他好想揍死他這小妹呀!
見哥哥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曾玉美可算有了二分良心,嬉笑道:“大哥,是否是你那不忍落人臉面的臭脾性又給你惹煩憂啦?我早便說嘛,你帶上棟子,不便輕鬆了嘛?”
棟子是曾玉禛的貼身家丁,講話直來直去,嘴毒異常,經常為曾玉禛擋下一些煩憂事兒。然卻也經常搞的場面非常窘迫,曾玉禛出門怡情消遣時,便不喜歡帶著他。
曾玉禛無精打采的瞧了一眼小妹:“講的倒輕鬆,你咋不帶上你的紅雲。”
曾玉美吐了下舌頭,紅雲是她的貼身婢女,講話溫溫綿柔的一個小娘子。可紅雲著實太愛哭了,遇事兒老是大驚小怪咋咋呼呼的,略微幾句重話便罷嗒罷嗒的掉淚珠子。曾玉美溜出來玩時,亦是不喜歡帶著紅雲侍奉,這般更自在些。
只是小妹這樣一說,曾玉禛反而是下啦決意,下回再來胡家,肯定要帶上棟子,肯定要完全打消胡家的念頭才可以。
他中意的,可非啥慧姐,自始便僅有春姐一人呀。
……
送走啦曾玉禛,胡姜氏滿含關懷的撫著胡嬌娘,送她回了屋。
胡姜氏瞧著胡嬌娘的肚兒,覺的心頭舒暢異常:“雖說如今月分小,還是不顯懷,可等過了幾月,屆時遮全都遮擋不住了。你還是快催催那龍少爺來娶了你吧。”
胡嬌娘還在尋思著曾玉禛,聽著孃親在跟自己談終身大事兒,心思可算作是回來啦:“是應當這樣。我跟博哥哥每回全都約了日子地兒見面,算一算日子,恰好明日便又應當見了。”
胡姜氏一聽閨女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漢子還摁章程私會,心頭一怒,然又尋思到倘若不是這般,閨女哪可以尋的到這般如意郎君?便把怒氣擱下了,換上笑臉:“我的兒,那你明日便令龍少爺來家一回罷,這聘禮啥的事兒,總是要好生談一下的。”
胡嬌娘摸著肚兒,自信的笑道:“孃親你安心好了,這我肚兒中懷著博哥哥的孩兒呢,他感念我的辛勞,必會給一大筆聘禮錢的。”
胡姜氏聽了更是開懷,她志的意滿的拍了一下胡嬌娘的胳臂:“等慧姐跟曾公子的事兒成了,我便安心了。”
胡嬌娘扁了扁嘴兒,心頭不舒坦的緊,亨道:“孃親呀,不是我說,人家曾公子分明瞧上的是我,慧姐那小妮兒,未必進的了曾公子的眼。”
胡姜氏大驚失色:“啥,他瞧上的是你!?”
胡嬌娘見孃親這般大詫,很有一些不大開心,亨道:“否則曾公子幹嘛為我們付了銀錢,他分明可以把博哥哥叫來付賬呀。”
胡姜氏仔細一想,閨女講的也是有二分理兒。他們身為女方,貿然上男胡家要錢是有一些不便,可好友當中傳個話便沒這顧忌了呀。更況且,後邊兒曾公子還是不辭辛苦的把他們一家人全都送回了家。
胡姜氏愈想愈覺的是這般。
究竟在她看起來,寶貝孫女兒雖好,可跟嫡親的女兒相比,還是略有不足的。
“誒這可咋辦?”胡姜氏急的站起來轉了一圈兒,“你是要嫁入龍家當大少奶的,倘若曾公子死心眼兒非你不可這可咋辦呀。”
胡嬌娘心頭的意,面上卻是淡笑著勸胡姜氏:“孃親別急,曾公子不是講過幾日再來拜訪麼?屆時我再勸勸他吧。料來他會聽我幾句勸的。”
胡姜氏嘆了口氣兒,“只的這般了。”她瞧著胡嬌娘,滿是倨傲,“我兒可真真是好。”
胡嬌娘笑而不語。
……
胡春姐哄著小弟小妹睡了午覺,想起鬧出許多事兒來的那方帕子,心頭終是覺的怪怪的。她前幾日去小六嬸子家時也去過汪梨花家,梨花她孃親說她去啦姥孃家。那時反而是想問一問啥時候回來,只是梨花她孃親講話慣來陰陽怪氣的,說啥“春丫頭大忙人,居然有空來關懷我們家梨花。今後倘若的了富貴,可不要忘記了我們家梨花”,莫明其妙的酸,胡春姐懶的忍著脾性應付她,乾脆徑直走了。
因此胡春姐便決意去小六叔家走一走,順帶去汪梨花家一回,去問一下那方帕子兒到底是個啥狀況。
胡春姐在上回縣丞太太給的一些東西里翻了下,選出一匹茜硃色印著梨花花樣的布,恰好適宜給麗姐姐裁點新衣裳,胡春姐便抱著布匹去啦小六叔家。
胡春姐來的反而是不巧,胡六叔胡六嬸子全都不在家,去縣城中*耕種子去了。
胡麗姐開了門兒,見胡春姐抱了整整一尺布,布樣還好看的緊,便有一些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