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歌謠?”她饒有興趣的問我道。
我張口便道,“冰山之上,凜冽崎嶇,玉面神醫,遊戲人間,懸壺濟世,無法無常。”
但她只搖搖頭道,“這最後一句怎麼也說不通啊,無法無常?白言再怎麼也是個人,怎麼能讓黑白無常,無計可施呢!”
我實話道,“這人非常人可比,你與他相處的那幾日,應該也體會到了吧!”
“我承認白言確實是一個醫術高明的神醫,世無其二,可是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只能是公子,不會是別人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更是!”她坐於床邊,無奈的如此低頭軟語道。
“你可知,暗衛回來告訴我,你與他一同上了冰山,還於那裡呆了數日,我真想分身飛至凌國,到你的身邊去把那些‘閒雜人等’全部趕走。”
我從背後握住她的手腕,大力一拉,她便應聲倒於我的肩臂上,為什麼,璃兒,我們明明才分別了半月,我卻覺得好似過了很久很久,好似已經過了半輩子了,從現在起,我便再也不要與你分開了。
她看著我,輕聲對我訴說道,“我沒有在冰山上呆很久,後來,我與白言去了一個小村落,在那裡救人,之後我就回來了。”
“璃兒可有想我?”我悄聲問道,可腦海中那個人的樣子總也揮之不去。
“在冰山上想,在村落裡想,在堪折樓想,在外祖父那兒待嫁的時候更想。”如此通透的示意,我聽著很是窩心。
“璃兒,你可知這半月來,我有多擔心,多害怕,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擔心,這麼害怕過。”我有些躊躇,因為我不知道這種話究竟該不該對她說,
她卻抬手用指尖輕觸著我的臉頰,從沒有的溫柔道,“你為什麼要害怕,為什麼要擔心,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我是擔心、害怕你身邊的那個人太優秀。”我在她面前居然也會這般的自卑,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公子,你要記住,你是我今生唯一的選擇,我身邊的那個人只會是你,而我與白言,只能說是有緣無分罷。”她又往我懷裡蹭了蹭,輕輕說道。
我半臥著將她攬了過去,深情道,“璃兒,我心亦然。”
“現在,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陛下了?”她在這種溫存的時候竟然不解風情的這樣問我。
“不!我偏要你喚我公子,若叫陛下,總覺生分了許多,你我之間,沒有這麼多條條框框,在你面前我從來不是什麼瑾帝,你也不必改口陛下。”我也只好認真的回應於她。
“嗯,公子,我會抱著我們的回憶,我們的過去,還有我們永遠不變的情意來繼續接下去屬於你的,我的……年華。”她的聲音聽起來在上下微微的顫抖。
而後,便是滿滿的柔情和幸福於空氣中這麼無言的瀰漫開來,正可謂,滿宮桃花紛紛來,不知不覺已三更,紅衣於地風吹起,龍鳳紅燭照雙喜,棗生桂子福氣在,繞於青梅竹馬間。
(二)
這日,我正好批完摺子,今日內侍跟我說起璃兒已安遷來鳳殿,故而,正好便往那裡去了。
可我剛剛進門,就看到璃兒的手不知何故被包的像粽子一樣,自是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才於門前高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宮人被我嚇得跪了一地,我根本不管那些,只快步走到她身邊蹲下抓起她的一隻手小心的看著,可她反笑著嘆了口氣,輕言安撫道,“我沒事,她們包得嚇人而已!”
“怎麼會這樣的?”我心疼的看著,又不敢去碰,生怕碰壞碰疼了她。
她自彎腰將我扶至座上,又示意宮人起身,再轉身偷偷也不知在弄著什麼東西,忽而她將一個相當精緻的香囊吊在我眼前,自得的笑道,“吶!給你的!”
我抬手慎慎拿過,一股暖流流過心間,“你是為了這個?”
她對此承認道,“嗯!可不是為了這個,人家都說一定要為夫君做點什麼物件的,但我手拙的很,只好做個簡單的香囊給你羅,你喜不喜歡?”
她一臉期待的看著我,我只將香囊握在手中,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慼慼道,“我喜歡,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喜歡的東西。”
我自小失了母親,更是沒有父親的疼愛,從來都沒有人做過這樣好的東西給我,滿滿的情意。
“可是,這是我第一次做這些東西……”我只將她又抱緊了些,回道,“沒關係,我喜歡。”
(三)
這日午間時分,
我正與暗衛在討論著一些重要朝事。
只聽到璃兒推門而入,故而暗衛便輕飛上樑,我正坐於案前,她向我走來,先將食盒穩穩放於案上,再端出其中的桃花酥,將之放於我面前道,“這是前日殿中剛做的桃花酥,我吃著覺得挺好,公子也嚐嚐。”
“剛剛暗衛跟我交代的乃是南城巡使之事,璃兒可別多心了。”我現下還沒顧得上這桃花酥,只盯著她如此道。
“南城巡使又怎麼了?你不是挺信任他的麼?”她只隨口說道。
“南城巡使今日晚間要回朝呈秉近期巡察公事,我便想給其安排一頓接風宴,可這南城巡使又是一個崇尚節儉,不好張揚之人,故而正為此事發愁呢。”我只一臉無計可施的說道。
她自且思之一陣,只道,“公子,我有一個想法不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