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悶悶道:“好罷,我一會就收拾東西回家,”聲音一頓,又嘻嘻笑道:“少爺,我家住在袖城,你要有時間,可要去找我玩喔,我那裡的柚子可好吃呢。”
“嗯,”李恆隨便敷衍一句。
他兩人不過山水相逢罷了,哪還有再見的日子。
小宮女不捨的看著李恆,三步一回頭地走了,臨走前,將自己貼身的手帕還送給了李恆,臉蛋上滿是羞意。
李恆拿著手帕,一臉苦笑。
他這輩子,似乎跟女人脫不了關係了,不管走到哪裡,都會碰到女孩子,而且無一例外都會與他扯上關係。
“哎!”
他嘆息一聲,轉過頭去。
遠處,秦方拿著一根水火棒,朝著這邊走來。
“少爺,您要的東西,”秦方將水火棒遞給李恆,眼睛不禁瞄向陳木魚,這條老狗好像是任命了,滿臉頹然地跪在地上,一言不。
嗯?
接著,他突然現一絲不尋常,這老頭雙手竟握成拳,手上青筋暴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在他身上纏繞。
“找死!”
秦方眯起眼睛,心中殺意大漲。
……
王宮四周,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朝這邊看來,李恆打殺幾名太監的事情,以極快的度在宮廷中流傳著。
尤其是當陳木魚如一條死狗跪在地上時,平日裡飽受摧殘的宮女都暗自高興,巴不得恭親王的侄子當場殺了這條老狗,免得他再害人。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人敢圍上來看熱鬧,漢白玉鋪成的寬闊大道上,只有站著的兩人,跪著的一人。
宮廷行兇,肯定會驚動那群實力驚人的供奉。
但過了好久,侍奉們依舊沒有出手,秦方心中稍安,以為李光澤在賣給王爺面子,心中想了想,覺得自己猜得不錯;大家同朝為官,都是權傾朝野的老臣,真不至於為了一個宦官傷了和氣。
秦方心中一邊想著,同時觀察著陳木魚的動靜,這條老狗臉面上殺氣頓顯,似乎真的要孤注一擲,拼個魚死網破。
李恆提著水火棒,隨意揮舞幾下,繼而輕聲笑道:“陳大總管呀,本公子勸你最好別出手,我只是打斷你的兩條腿,你要是自己找死,就可別怨我了。”
陳木魚霍然抬頭,鮮血順著額頭流到他眼睛裡,他眯著眼睛,深深地看了李恆一眼,半晌後,握緊的拳頭又鬆開了。
“李少爺,老奴認罰。”
陳木魚心中不知轉了幾個心思,漸漸摸清了事情的原委。
他也是在官場混了幾十年,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剛才被恐懼和憤怒衝昏了頭腦,待冷靜下來一想,只覺得一股寒氣直往頭上冒,臉上的汗珠和血水混在一起,滴答滴答地往下流著。
“難道……這是恭親王的意思?”
這條老狗總算猜出來了,這根本就是李恆對大皇子示威,自己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他的目的就是讓大皇子在王宮出醜,順便刺探大皇子的反應;而自己只是運氣不好,偏偏撞到他的頭上。
“哎,算了,我這些年撈得也夠多了,該回家了。”
陳木魚見識到的殘酷,知道自己已經不適合再待在夏洛城,否則指不定哪一天就人頭落地,死無全屍。
皇權的鬥爭,從來就是這麼殘酷。
他以為攀上大皇子這棵大樹,就可以高枕無憂,卻不明白,在這場鬥爭中,大皇子又算得了什麼。
“陳總管,得罪了。”李恆晃了晃手上的水火棒,笑眯眯說道。
陳木魚識趣地趴在地上,聞言不由苦笑道:“是老奴開罪了少爺,老奴有眼無珠,甘願認罰。”
李恆溫和一笑,眯著眼睛說道:“陳總管或許不一定要受罰呢,或許一會兒大皇子就派人來求情了。”
陳木魚繼續苦笑兩聲,他對戰青鋒的脾性再清李不過了,這位主子為人謹慎,肯定不會因小失大,他又豈會為了一個奴才去開罪恭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