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面帶微笑,右手高高舉起水火棒,卯足了力氣揮了下去。
“哎喲!”
陳木魚只覺得一股股螺旋的氣勁順著棍子傳到全身各處,直把他打的眼冒金星,哀叫連連。
他原本還存有僥倖心理,覺得這位富家少爺能夠有多大的氣力啊,被他打幾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當棍子落在他的兩條腿上後,他才恍然,原來這位看似人畜無害,滿臉笑眯眯的李少爺,才是一個真正的高手。
既能讓自己痛到忍不住呻吟,又能將力道控制的剛剛好,只這份內功修為,他自問就做不到。
“哎喲,哎呦!”
伴隨著棍子打在腿上沉悶的響聲,以及陳木魚不住的呻吟聲,宮中所有的人都明白過來。
恭親王的侄子哪是在打陳木魚啊,這簡直是光明真大地抽大皇子的臉,陳木魚每一次的呻吟聲,無疑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秦方看在眼裡,心中直冒冷汗,暗暗說道:少爺是真想把事情鬧大啊,我是不是要向王爺稟報一聲?
但他旋即又打消這個念頭,適才李恆笑眯眯的目光,宛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直在他腦中縈繞,他哪還敢有別的心思。
整座皇宮,除了陳木魚痛苦的呻吟聲以及棍棒出的沉悶聲響,其餘地方,都靜的出奇,比往常還要靜三分。
李恆才不管躲在暗處的目光,只顧自己打得痛快,只一會兒的功夫,便打得滿臉是汗,暢快淋漓。
反觀陳木魚,早被打得連聲音都不出來,一雙腿被棍子瞧得血肉模糊,關節盡斷,殷紅的血液將兩條褲腿全部染成了紅色。
“哎,道友,停手罷!”
一道輕聲嘆,忽然響了起來,秦方先是一怔,接著面色大變,一個跨步斜身擋在李恆面前,大喝道:“是誰?”
李恆微微一笑,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用另一手撥開秦方,“段前輩為何而來?”
李恆和秦方前面三丈處,空氣微微跌宕起來,一圈圈藍色波紋如波浪狀散開,片刻後,又慢慢收攏,待集中到一點後,藍色光影大亮,而後顯出一條健碩的人影。
這人,正是段空雨。
當日他在金風玉露搭救柳一郎,曾與李恆見過一面,兩人都知對方是高手,彼此間誰都不敢大意。
秦方見到來人,心中一凜,暗道一聲不妙。
他是禁軍大統領,統管宮廷一切事宜,自然有幾分眼力,一眼就瞧出此人是大皇子的座上賓,相傳大皇子對此人畢恭畢敬,平日裡口稱‘老師’,而且僅憑他剛才鬼魅般的出現在兩人面前,也足以說明他的厲害。
段空雨先看了李恆一眼,方嘆道:“李道友打了他許久,可解氣麼?”
李恆道:“段先生為此人而來?”
“嗯。”
李恆笑了,說道:“呵呵,陳木魚倒是有些本事,竟能讓段前輩委身過來求情,不過他得罪了晚輩,若是這麼放他回去,那晚輩的面子,也未免太薄的了吧?”
陳木魚見到段空雨竟親自來了,不禁嚇呆了。
他作為戰青鋒的親信,豈能不知道段譽空,此人冷漠無情,自視極高,除了戰青鋒之外,其餘之人,全都不屑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