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啊,這荒村所產瓷器果真就比御用司貢瓷更勝一籌?”
“大王,豈止更勝一籌,當真是薄如白紙,透如美玉,天下難得的名器,要是將這等制瓷手藝收進自家,何愁天下財勢不為大王所用。”
軒亭侯三句離不開錢字,鹹王哈哈大笑:
“呵哈哈……如此說,這個駙馬軒亭侯是認下了?”
這蘭淵公主唬著臉,眼色示意丈夫軒亭侯閉嘴,轉而又與姜亥說道:
“馫兒還小,王兄不還要觀察他一年兩年不是嘛,再等兩年也不遲。”
“妹妹莫不是擔心王兄坑了馫兒不成。”鹹王說完大樂。
“妹妹哪兒敢,聽說廣信公之女薑蓉厲害的緊,馫兒還小,我這做孃的是擔心香兒早過門吃虧。”
“那妹妹就不怕薑蓉先生下個一兒半女搶了嫡位?”
“那也沒辦法,誰讓薑蓉大我馫兒幾歲。”
“也罷。”姜亥嘆息道:“那就再等一年兩年。”
敲定這門親事,軒亭侯喬廉樂的眉開眼笑合不攏嘴,被蘭淵公主看到,一眼又瞪回了原形,絲毫不敢得意忘形。
百里燕正式出任梁軍統帥安泰侯姬通策應使訊息,於兩天後正式傳開,西寰聞訊此事愣怔了半晌,仿如做夢一般,乍以為是弄錯了訊息:
“顧晨,此訊息準確?”
“千真萬確,梁國公使府禁衛森嚴,難以刺探訊息,魏賢策應使一職四日前便已任命,今日這才傳出訊息來。”
“我晉國一人也插不進,鹹國一口氣派去六十多人,著實可惡!”西寰嬌媚的容顏立時浮出一分厲色。
“這……鹹王突然重用趙遜,冷落公孫嶽、姜嚴等人,似有推倒內閣之嫌,會不會是鹹王與趙遜共謀?”顧晨猜測道。
“絕無可能!”西寰否定道:“趙遜熟稔兵法卻不善政鬥,鹹王也絕無此等手腕,其背後定有高人相助。”
“那總不能是鼎煬侯和王太后吧。”顧晨大膽猜測道。
“鼎煬侯就是個廢物,王太后與姜嚴、公孫嶽是一黨,怎可能斬自己臂膀。鹹王現在不動聲色藉由姬通之手超擢魏賢,要麼是安泰侯之意,要麼是另有高人指點。”
“可當日百靈園中,未曾聽說鹹王與魏賢有過深談話,要說有高人指點,似乎並無依據。只有魏賢與安泰侯之子有救命之恩,如此說來倒也不無可能。”
“安泰侯能為一個魏賢出兵十萬遠征鹹國?你也不好好想想,魏賢何德何能,讓安泰侯興師動眾。梁軍此來絕不可能是為鹹國,其中定是還有我等尚未知曉的內情,這安泰侯翻臉無情,真不知道父王怎麼想的。”
安泰侯姬通去年去晉國給兒子姬康說親,晉王允諾將太子姒鈞年僅六歲的長女許配姬康,以加深晉國與梁國的關係。
原以為安泰侯率軍遠征,怎麼也該給晉國臉面,讓魏涵出任安泰侯策應使,現在非但魏涵沒能出任策應使,反讓魏賢出人頭地,西寰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顧晨,廣信公不是將郡主薑蓉許給了魏賢嗎!”西寰問道。
“是,訊息也是前日從姜乾的營中傳出,據信姜乾聞信勃然大怒。”
“哦,看來廣信軍內部也不和諧,姜乾對這個妹夫似乎並不熱絡。”
“殿下的意思是?”
“下午本公主入宮打探鹹王口氣,看看鹹王是何態度,你去盯著相國、大司馬府,將公孫嶽、姜嚴情況打探清楚,魏賢此事恐怕絕沒那麼簡單。廣信公都嫁女了,鹹王若要用趙遜、魏賢,豈能容下這樁婚事養虎為患”
“殿下所言極是,屬下這就去辦。”
西寰並不擔心半死的鹹國將來還能翻出什麼大風大浪,而是擔心魏賢是歧國人,其終究不會為鹹王賣命,定是要利用鹹國虛耗晉國實力,讓晉軍撤出歧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