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是擔心寡人向你伸手吧。”
“不不不,臣的一切都是大王給的,臣斷無此意。”
軒亭侯搖頭連連如同撥浪鼓一樣,一旁蘭淵掩嘴笑道:
“王兄別聽他的,他這輩子就知道錢,我這個婦人還沒他的珍珠值錢。”
“哈哈……寡人最欣賞妹夫這點,愛錢。天下誰人不愛錢,寡人也愛。沒有錢糧,何以驅使兵將為寡人所用,我看妹夫就沒錯。”
“王兄瞧你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侯府是太倉呢。”
“有何不可,鹹國既寡人的,寡人既是鹹國,寡人說行便行。對了。”姜乾突然話鋒一轉說:“馫兒今年及笄了吧。”
蘭淵公主點頭道:
“過年就是十六了,馫兒還小,妹妹還指望馫兒守在身邊多留幾年,王兄不會要馫兒遠嫁晉國吧。”
“誒,已經嫁了寡人一個公主,豈能再賠個郡主,他們痴心妄想。寡人最近替馫兒物色了一個絕世英才,暫時先將馫兒許給了他。”
“此事怎能不先問問妹妹,王兄就擅自做主呢。”蘭淵公主埋怨道。
“妹妹莫急嘛,寡人只許他,又沒下聘禮定情愫。先放他一年,若是寡人滿意,再嫁馫兒也不遲嘛。不過寡人有言在先,此事若成,馫兒不能是正室,還望妹妹不要計較啊。”
姜亥沒有心肝說道,聞信女兒只能做個側室,蘭淵公主立時火大:
“什麼啊,王兄賜婚還不能是正室,這是誰家的才俊,還能與王兄討價還價!”
“聽寡人說完嘛,廣信公先下手為強,將廣信郡主已經下嫁給此人,若是強行退婚,廣信公定生謀反之心。”
“什麼人如此值得拉攏,竟能讓廣信公招婿。”
“可不是,一代奇才呀,當年寡人若是用他,又豈能丟了江東東郡,他可是個不得了的人。”
“王兄說天花亂墜,此人到底是誰。”
蘭淵公主追問道,姜亥不徐不疾說道:
“去年陔陵城中有個郎中姓魏,名曰魏賢,乃趙遜府中的門客,在城西開有醫官益草堂,益草堂招牌如今還尚在,妹妹可曾聽說過。”
“是他啊,不就是醫術高明些嗎。”
蘭淵公主不以為然,這時許久未言的軒亭侯兩眼精光直冒,呵呵笑道:
“原是廣信的魏賢,沒想到竟是此人。”
姜亥聞訊詫異,看去軒亭侯說道:
“妹夫也知道此人?”
“是啊,此人醫術、謀略的厲害我不曾見過,倒是他精於商道,我是知道些的。”
“哦!”姜亥愈發好奇,追問道:“說與寡人聽聽。”
“大王有所不知,這魏賢名下有一荒村,荒村有三件名器。一者紅、白、黑三瓷,紅的滴血,白的通透,黑的幽亮,敲擊之下聲如鍾罄清遠悠長。
二者寒冰,我親自遣人前往廣信實地查探,廣信城內醉香居確有寒冰,來源便是荒村。
其三肥皂,可沐浴,絲滑如油脂,可洗淨油漬,比之鹼水、皂角強百倍。”
姜亥聽的津津有味,心想這些事情趙遜倒也說過,佔了荒村收入的絕大部分,姜亥當時不以為然沒有深究。公孫嶽、姜嚴等人更沒有說起此事,現在軒亭侯喬廉所言更讓姜亥惱火,倘若早用趙遜三年,鹹國也不會落魄至今天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