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的確實悠閒了些,再加上路途不近,等到他們回到迎鳳樓時已經是炎陽當空的晌午時分。
而迎鳳樓的大門前,褩門三人坐在那裡,百無聊賴的下起了圍棋。
對陣的自然是舞清舞衣兩姐妹,至於肖天璇那個沒念過私塾的臭棋簍子也不好在自家小姐面前顯擺,乖乖的在一旁看著。
觀棋不語,肖天璇這麼個人品不錯的護衛自然曉得,棋盤間的道理他懂得不多,可這些人情世故,他還是拿手的。不然也沒資格跟諸葛塵推杯換盞,哪怕白衣少年失去了記憶。
諸葛塵見到三人,有些頭痛。他記憶雖然返還,可對於逍遙境中所經歷的一切還是歷歷在目,畢竟是親身經歷。
於那個失去記憶的諸葛塵來說自然看不出舞清對自己的意思,可記憶歸還的他曾經自詡花叢老手,對於女子心思自然琢磨的透徹。所以他才有些無可適從,總不好繼續裝傻了吧。再說,人家姑娘瞧著也是端莊大方,收來做媳婦當然不錯。
劉慕雪,仙兒,蘇妙曦,舞清,沒準還要再加上一個表面跟他頗不對付卻芳心暗許的舞衣,看來自己離開天外天后的生活也不錯。
可說到底,這些足以讓世間九成男人為之心動的女子他只能選擇一個,所以最後他會選誰才是重中之重。但無論選誰,剩下的女子都可能宰了他。即便再令他放心不過的仙兒都有可能人前依舊百依百順,人後給他臉色看。
想到這裡,諸葛塵低頭瞧了瞧胯下,憂鬱湧上心頭。
人家情聖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怎麼到他這裡,只能千刀萬剮的活受罪。
舞衣率先瞧見了走到面前的諸葛塵,又看了一眼姿色確實無可挑剔的蘇妙曦,陰陽怪氣的諷刺道:“哎呦呦,這是去哪裡春宵一刻值千金了,把我們三個晾在這裡。看你那慘白的臉,怕不是腎虛吧?咋樣,女子初夜的感覺嘗著是不錯,可也得注意分寸才對嘛。”
蘇妙曦臉上仍舊保持微笑,只是瞧了一眼諸葛塵,將手伸到後面狠狠的掐了一把。本來女子便是最懂女子,更何況蘇妙曦這般心思玲瓏之人,早就看出了那對姐妹花同自己的意中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可她還真沒想到,竟然是連這種葷話都說得。
如今的諸葛塵哪裡能被這個瘋丫頭佔據上風,瞧著情況不妙,甘願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冷著臉說道:“不勞你費心,身子骨再虛也能讓你欲仙欲死。”
果不其然,滿身醋意的女子樓主又跟他的後背較起了勁。
舞清骨子裡不願與人起爭執,拉住自己妹妹的手示意她別再說了。可舞衣連自己的姐姐都敢殺,又怎會聽話?
只見她踮腳瞟了一眼諸葛塵的身後,面帶笑意說道:“姐姐怎麼了,幹嘛生氣,再怎麼說也不能與男人動手啊。”
火藥味因為這句話變得愈發濃烈,諸葛塵一看情勢不妙,跟逍遙道人對了個眼神。道人也是過來人,直接走進房門,喝酒去。
兩人互相斟酒,隱約可以聽到外面女子樓主的聲音:“妹妹這話說的中肯,女子脾氣不好些自然不好,可總得要強硬些才好,對不對?”
剩下的話隨著諸葛塵這杯酒入腹便聽不真切了,只是他能隱約感覺到外面那股山雨欲來的味道。不過為了避免惹上一身腥,這件事他還是不出面的好,還不如繼續飲酒,逍遙痛快!
可等他再抬起頭時,竟然看到了那個已經有了大天君尊號的道袍少年坐在他身旁,而且還手提兩壺酒,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諸葛塵挑眉,好似沒看見一樣。到底還是道袍少年沉不住氣,嬉皮笑臉率先開口道:“錯給你安排了一場生死劫,確實是我的疏忽,還好你沒事。”
諸葛塵眼都未抬,只是沒好氣的說道:“就這些?”
道袍少年訕訕的笑了笑,合著是對自己胡亂安排的姻緣不滿啊。
一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逍遙道人此時橫插一嘴:“諸葛小子,你跟他認識?”
諸葛塵點了點頭。
逍遙道人向來自來熟,一巴掌拍在道袍少年的肩膀上大咧咧的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諸葛小子如此,我看你這個小娃娃也應是!只是不知道師出哪家?總不會也失去記憶了吧。”
道袍少年輕輕揮手,逍遙道人瞬間騰空,而且身體動彈不得。這個心性古怪,脾氣更是難以琢磨的大天君笑著開口說道:“什麼小娃娃,怎麼說我也活了千年以上,就是一個野獸活這麼久都能成精。再說了,我的師門與你相同,按道理來說,你該叫我祖宗才對。”
“別鬧了,你來總不會就是說這些事情的吧!”諸葛塵伸手,示意對方放下逍遙道人,而後開口說道。
“哪能!”道袍少年拿過酒杯,給自己滿上,遞到諸葛塵的眼底,故弄玄虛的說道:“你看,有沒有瞧見這條興風作浪的杯中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