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忽然感覺到此人內氣暴漲,身體似乎被開啟了什麼枷鎖,從中期的地步,一直攀升到了後期的地步。他的周身上下,似乎有如深潭一般的內氣,滾蕩流轉,浩浩湯湯。
丁耒直覺所感,其四肢百骸都有內氣在周遊,最終都如一條溪流,匯聚到最後一片地點,這裡不是汪洋大海,而是一片死寂之地,這是掌心的“勞宮穴”。
若是中原世界修煉方式,頂多,而在這裡,他們卻是另闢蹊徑,修煉的是,眼前這人,本來內氣還不如丁耒,可是不知運用了什麼法門,內氣突然大增。
丁耒學過醫術,瞭解一些人體奧秘,正如中醫所說,“大凡人體之中,都有數不盡的潛力。透支潛力,往往能超越本來面目,但過度透支,便就捨本逐末,輕則身體衰敗,重則癱瘓身死。人體是一個大藥,既不可用盡,也不可廢止。所謂欲我所欲,所謂少私寡慾,都是不可取的做法。”
丁耒不是道家中人,也不算儒家中人,他最大的本事在於醫術,也是他的老本行。
儒家過去曾有講究“欲我所欲”,可在了後來朱熹之後,逐漸吸取了各大家的說辭,開始“禁慾”,就是“存天理,滅人慾”,但朱熹本人,卻完全是一個登徒浪子,做過不少違背道德的事情,之所以被後人傳揚,也是他的道理精闢,深得各家精髓,特別是佛道之學,他懂得融會貫通,繼而取而化之,直接覆蓋在自己的學術裡,這就使得他的“禁慾”主義,大行其道。
丁耒所在的“中原世界”並無這等學說,但在“大明世界”,這樣的學說卻屢屢有之。
至於道家的“少私寡慾”,甚至佛門的“無慾無求”,都是空想家的談資,身在芸芸浮世,便只能身正影斜,不可能說斷念就可斷念。
眼前這人,顯然非儒非僧非道,他可以說,是一個魔頭一般的存在,對武功愈發看中,借用外力,驅使內景,就愈發著魔。
他的“勞宮穴”突然漲大了幾分,就像一個凸起的鼓包,內氣堆積到了這種程度,已經超越了“勞宮穴”本來的束縛。即便他鍛鍊這個穴位已久,可是這一下子突然加氣,便容易使之反噬。
現在看似沒有問題,但接下來,丁耒會猜到,他若是連續打擊幾次,便會使得“勞宮穴”破裂,甚至血氣淤滯,繼而引發經脈等一系列問題。
只見此人掌心一翻,掌心彷彿無限放大,如天王蓋頂,雲空遮蔽,直接壓制下丁耒的“秋水”劍。
本來完好的“秋水”,居然在他拳套堅硬,加之手段高超之下,扭曲彎折,發出錚亮的盪漾聲。
丁耒心頭悚然,此人居然爆發出了這等實力,不可小覷,自己斷然不可在這裡栽了跟頭。
想到這裡,他立即運轉“銅人變”,內氣不斷輸送到劍體中,穩住劍身。
此時,此人的掌心與丁耒握住的“秋水”,分庭抗禮,兩人遙遙相對,面目不善。
丁耒全力運轉之下,居然還是不能力敵此人,被他一步步壓下“秋水”,即便半途有所回彈,卻失了先機,一旦失了先手,能把就等同於失去了半條性命。
丁耒恍然醒轉之時,對方的另一隻拳頭已經打來。
丁耒一邊劍被控制,一面還要應付,對方可是有拳套,他是血肉之軀,怎能徒手抗衡?
他心下卻已有了定計,在這個瞬間,他的內氣全數湧到了拳頭之外,形成了一片波紋,氤氳,無形無質,卻分明存在一片盪漾的內氣波團。與此同時,他的10點功德數都加在《舍漏功》上,頓時從2865,到達了3865。算是中期,也等同於後期。
透過“俠義榜”灌頂,他只覺心意飛揚,像是沉淪在無邊靜海,杳無人跡,空明之至。
他沒有鞏固境界,而是直接將內氣運轉在拳頭上。左手拳頭,頓時有些虛晃,看不分明,可又分明存在,這是被內氣作用下,形成的幻象,就好似幻化成了一片空境。
接著,他硬是抽開右手的劍,力無維繼,左手硬是跟此人拼了一記。俠義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