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德作為前鋒主將,本以為主帥張煌言交與自己的任務雖然艱鉅,可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畢竟自己受眾現在掌握著的,是整整兩萬名身強力壯地明軍好漢。
但是,第一次的衝鋒,明軍將士甚至還沒有人能夠近身洪堂陣地,他們前鋒軍就在密密麻麻地槍彈射擊下,狼狽鼠竄逃了回來,同時還留下了兩千餘具屍首在戰場上。
“混賬東西,誰讓你們撤退的?”
“老子繼續衝!誰再敢無故潰逃回來,老子砍了他的頭!”
夏承德惱羞成怒,他們發起的第一次攻擊,前後竟然只堅持了一刻鐘左右時間,便被對方擊退了,在己方損失慘重地情況下,對面的軍隊甚至沒有絲毫損失,連陣型都沒有變動過。
“殺啊!!”
“砰砰砰!!”
凡夫在面對鋼鐵子彈的時候,只有那麼脆弱了,明朝士兵們身上穿著的棉甲,在洪堂軍隊火槍子彈面前,絲毫作用都沒有。
每每一枚子彈射到明軍士兵身上,必然就是一個寸許大的深洞,子彈深深嵌入到體內,不僅讓他們的傷口看起來恐怖,同時還破壞了他們都內臟,除非被擊中的是四肢,否則基本上就意味著他們的死亡,或者暫時喪失戰鬥力。
一個多小時下來,明軍前鋒軍地數量,從一開始地兩萬,到後來一萬六七、一萬三四,直到最後不足一萬之數,此時夏承德才頹然地承認,他們與洪堂軍隊之間看似不過一兩百丈地距離,卻是如同天塹一般,擺在他們面前。
“讓夏承德停止攻擊!”
張煌言坐鎮中軍,一直在觀察著左翼的攻勢,然而也是觀察下去,他的心裡也越是深沉。
洪堂軍隊手中火槍之犀利,攻擊頻率之高,已經超過了他們明朝人對於火槍的想象,如今看著洪堂軍隊火槍兵一次次端槍射擊,後移上彈,前移端槍地機械性動作,都讓張煌言彷如看到了深淵一般。
怪不得洪堂軍隊有如此大的底氣,以少於明軍一倍數量的兵力,在野外與明軍展開決戰,有此火槍軍隊在手,就算他們明軍將士數量再多一倍,恐怕也難以在正面對決中,討得好來。
“傳令王廷臣,發動攻擊。”
“再派一萬軍隊與夏承德,告訴他,要是再作戰不利,本官就要拿他人頭來祭旗!”
“傳令孔真會,騎兵營做好戰鬥準備,當王廷臣總兵與敵軍交手之後,即可發起攻勢!”
不過洪堂軍隊的陣型也有問題,為了保證他們射擊的頻率,洪堂的陣型拉得極寬,一萬餘火槍兵散開之後,愣是拉開了足足四五里長的陣型。
而在他們火槍兵的身後,作為近戰兵種和火炮兵的陣型,則同樣薄弱,若是己方軍隊能夠逼近到對方陣地之前,與之肉搏,那麼張煌言相信,有極大機率直接撕破對方的陣型,突入對方後陣之後。
為此,張煌言不吝於犧牲一些將士,至少這可以說是他所觀察到,最有可能儘快擊敗這支洪堂軍隊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