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殷乖乖坐下,安老爺子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略帶嚴厲的看了一眼蘇皖,就讓susan扶著出去了。
直到外面傳來一聲“砰!”的關門聲,蘇皖都沒有反應過來。
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從剛才就懨懨的安殷。
起身的時候已經扯到了傷口,等安爺爺出去之後,安殷終於沒忍住,溢位一絲悶哼,混混沉沉的向旁邊倒去。
蘇皖心下一驚,慌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你……你怎麼樣?”安殷的額頭磕在蘇皖的頸窩,有一瞬間的清明,還想著宴會上的事情,賭氣說到“不要……你管”。
“這都什麼時候了”蘇皖看到新換的紗布上氤氳開的血跡,眼裡竄上一絲怒氣,手下卻不由自主的放輕動作,讓安殷趴在沙發上。
平時在醫院,看到一個這種不聽醫生話的,她就好好的訓斥一個。
訓得他再也不敢讓她知道哪一頓藥沒吃,哪些不該吃的又吃了。
偏偏這一個又是安爺爺的寶貝,她在HA的時候,安爺爺幫了她那麼多。
所以這一個,不能打,不能罵,偏偏他還要處處和她作對。
蘇皖總覺得是她平時教訓的人教訓的太多了,於是就派來一個教訓她的!
蘇皖認命的嘆了口氣,慢慢的幫安殷重新處理傷口。
安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白天,燒已經完全退了下去,只有太陽穴還隱隱有些泛疼。
動了動肩膀,餘光倏忽看見趴在沙發上睡著的女人,海藻一樣的長頭髮溫順的搭在肩膀上,手裡還拿著昨天晚上沒有用完的繃帶。
她沒走?
安殷眼裡劃過一絲詫異,也不著急起來,靜靜的趴在沙發邊看著她。
蘇皖一夜沒怎麼睡好,眼眶底下略微有些泛青,睫毛很長,閉著眼睛,沒有睜開眼那種凌厲,莫名的多了一些溫柔。
蘇皖睡的本就不安穩,夢中總有一道揮之不去的目光,給她一種霎那間要將她看穿的錯覺。
“你,你幹什麼”
蘇皖一睜眼就看見安殷那張放大的俊臉,驚得整個人向後一坐。
晚上趴在沙發上睡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動起來才覺得全身關節都在痛。
安殷臉上頃刻恢復了冷漠,努力剋制住自己不去看她。
淡淡的起身,套上襯衫,安殷動作很大,完全不受傷口幹擾的樣子。
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沒有了昨天晚上那種不正常的緋紅。
蘇皖本想說什麼,看見安殷冷漠的眼神,隨即又止住了。
“你先住在二樓”
正在拿車鑰匙的安殷頓了一下,修長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了一下,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一絲淡淡的期待。
“真要我住這?”
蘇皖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腿麻又頃刻跌了下去。
安殷臉色驟然變冷,掌心攥緊鑰匙,一言不發的向玄關走去。
“爺爺最近在雲城休假,你以為我想讓你住我這!”
說完“砰”的一聲,門被大力關上,震得大理石几上的玻璃擺件都磕了磕。
“住就住,生這麼大氣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