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愣著眼神,縣尊也不催促,他的父母看著縣尊正在問話,就沒插嘴。此時對於發傻的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礙於縣尊在這裡,兩人只得收斂脾氣,回去再教訓他,千萬莫與人命案扯上半點干係。
“柳娘子死了,他是怎麼死的,那兩個丫頭現在在哪裡?”潘景呢喃。他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他休沐這天,就去把人安置在宅子中。什麼還沒來得及做就成了這樣。
“都死了,一刀封喉,連喊叫都來不及。”這就是縣尊的為難之處了,本縣每日裡來來往往的商旅那麼多,就是逐個盤查起來也難。三人是昨天夜裡動手,難免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動機。
單說三個單身女子,住在客棧中,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對三個人動手,若不是相熟之人極難做到這些。
花樓裡的呂媽媽上午就已傳過來問過一次話,言語之間跟本案並無大的的利害關係,逐放了人出去。
其它與之相熟的人也都一一叫到縣衙也問過,一些線索也無,個個推脫不知情,剩下的也就呼能從贖了她身的潘景身上下手了。若是他再不知,豈不是更糟。在案件未明之前,縣尊不會隨便去誣諂一人作替身。
況潘景的同窗與夫子還有自己的兒子,他的父母小廝皆證明潘景這幾日沒有任何異常之舉,也未單獨行動過,與本案關係不大,看其樣子與作態,也不像是一個力大無窮之人,首先就被縣尊排除在外。
此番前來問他,只不過想得到案件有關的其它資訊罷了。
潘景搖頭,“柳娘子我統共只見過二次面,一次是與二友飲酒作詩,一次是我去為她贖身之時。她的前生事,我瞭解不多,只知她是官家小姐,家中落敗才淪落在外,賣笑為生。至於她平時有無結仇之人學生著實不知。”
此案無解,認識柳娘子的人只說她是一年前才來到此處,至於其它,根本無可查證,他已派人拿著她的路引去她來處查探。
據仵作述,三人一樣的致命傷,是一人所為,此人是個功夫高手。
柳娘子來自北方,生得比南方的姑娘高,約莫五尺左右(1.6m,又比縣裡的普通男子略高。兇手能從背後一刀致命,身高只高不低。
縣尊連這個方面也想到了,挨家挨戶的查詢高大之人,詢問他們當時都在做什麼。尤其是那些鐵器鋪之類,匠人們平日裡打鐵練鋼為生,沒有一生的力氣是做不來這事的。
連那兩個丫頭的來歷都問清楚了,都是本縣轄下的人,有根有據,沒有世仇在身,不會引來他人的覬覦。
縣尊聽了潘景的話只得嘆息道:“為今,該想到的全想到了,只待派出去查訪的人回來覆命。恐怕其是一樁懸案就不好了。”
潘景沉浸在失去美人的心傷中,如些一個才貌雙全之人,在被他接出花樓之後,竟遭遇不測風雲。
更多的是怪他,若是不接美人出來,也許美人就不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他。
縣尊見自己中意的學生為了一個只見過兩面的女人如此頹廢,怒上心頭道:“賢侄,你這副樣子是何意,一個女人就叫你心灰意冷,若是他日官場上的紛爭又該作何!”
潘景沒被縣尊的厲喝聲嚇到,他的父親也跟著一起指責。
到底是沒經過大事的人,縱使被兩人教訓,潘景也沒改頹勢,心中自責不停。